“谢谢。”终于发出声音。
“嗯,田村卡夫卡君,”说着,大岛拿起支铅笔,像平时那样团团转动,“有点想问,可以吗?”
点头。
“关于佐伯去世,不用现在这告诉——你已经知道吧?”
再次点头:“想知道。”
大岛点头。“有几件事必须告诉你。首先,佐伯去世。心脏病发作。星期二下午伏在二楼房间写字台上死,发现。猝死。看上去不痛苦。”
先把背囊从肩头拿下,放在地板上,然后坐在旁边把办公椅上。
“星期二下午?”问,“今天星期五,大概?”
“是,今天星期五。星期二领人参观完后去世。或许应该更早些通知你,但也时没主意。”
沉在椅子里,移动身体都很困难。也好大岛也好都久久保持着沉默。从坐位置可以看见通往二楼楼梯:擦得黑亮黑亮扶手,转角平台正面彩色玻璃窗。楼梯对有着不般意义,因为从楼梯上去可以见到佐伯,而现在则成不具任何意义普普通通楼梯。她已不在那里。
背着背囊跨进图书馆大门,嗅口修剪整齐庭园草木清香,觉得最后次看图书馆似乎是好几个月前事情,可想才不过四天之前。
借阅台里坐着大岛。他少见地打着领带,雪白扣领衬衫,芥末色条纹领带,长袖挽在臂肘那里,没穿外衣。面前照例放个咖啡杯,台面上并排放两支削好长铅笔。
“回来?”说着,大岛如往日地微微笑。
“你好!”寒喧道。
“哥哥送到这儿?”
“就有这样感觉。”大岛长长地吁口气,“不想喝水什?老实说,你脸像沙漠。”
“那就麻烦你。”喉咙确渴得厉害,大岛这说才意识到。
把大岛拿来加冰冷水饮而尽。脑袋
“以前也说过,这大约是早已定下事。”大岛说,“明白,她也明白。但不用说,实际发生之后,令人十分沉重。”
大岛在此停顿良久。觉得应该说句什,可话出不来。
“根据故人遗愿,葬礼概免。”大岛继续道,“所以静悄悄地直接火化。遗书放在二楼房间她写字台抽屉里,上面交待她所有遗产捐赠给甲村图书馆。勃朗·布兰自来水笔作为纪念留给。留给你幅画,那幅海边少年画。肯接受吧?”
点头。
“画已包装好,随时可以拿走。”
“是。”
“不怎说话吧?”大岛说。
“多少说些。”
“那就好,算你幸运。对有人、有场合,言不发时候甚至也有。”
“这里发生什?”问,“说有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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