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暗之中,若有暗器来袭,听声音,立知暗器来势方位,是何种类,手劲如何。如赵半山这等大行家,当日在商家堡中听到身后暗器射到,即猜到对方是嵩山少林寺不疑大师弟子,暗器听风之术,精至斯。胡斐耳音较之赵半山虽然尚有不及,但听阵,竟已听出三枚骰子向天是什点数。要知骰子共有六面,每面点数不同,点面与六点面落下之时,声音略有差别,虽然所差微细之极,但在内力精深、暗器功夫极佳之人听来,自能分辨。胡斐又让他开几盅,试得无误,笑道:“宝官,限注?”那宝官大声道:“广东通省都知,南霸天赌场决不限注,否则还能叫英雄会馆?”胡斐微微笑,伸出大拇指翘,道:“是啊,若是限注,岂不成狗熊会馆?”听他骰子落定,乃是十六点,回头叫道:“蛇皮张,押千两‘大’。”那宝官虽在赌场中混数十年,但骰子到底开大开小,也是要到揭盅才知,见他押便是千两,不由得怔,揭开盅来,只见三枚骰子两枚六点,枚四点,不由得脸都白,当下由下手赔千两。接下去摇骰时声音错落,胡斐听不明白,袖手不下,开出来是个八点小。跟着他押二千两“小”,盅子揭起,果然是四点“小”。
如此只押得五六次,场中已赔万千两。那宝官满手是汗,举起骰盅猛摇。胡斐听得明白。盅中正是十四点,说道:“蛇皮张,把二万两都给押上‘大’!”两名武师将门板上银子封封尽往桌上送。宝官掀起骰盅边,眼角张,已看到骰子共是十四点。他手脚也真利落,小指在盅边轻轻推,盅边在骰子上碰,枚六点骰子翻转,十四点变成九点,那是“小”。这记手法,若不是数十年苦功,也真不能练成,比之于武功,可算得是厉害之极绝招。那宝官见他浑然不觉,心想这次胜定你,得意洋洋道:“大家下定注?”胡斐左手将大堆银子往桌子中心推,说道:“这里是二万两银子,是‘小’你便尽数吃去。”宝官叫道:“好!好!吃!”揭开宝盅,不禁张大口合不拢来,只见三枚骰子共是十二点。
众赌客早已罢手不赌,望着桌上这数十封银两,无不惊心动魄,突见开出来是“大”,不约而同齐声惊呼:“啊!”这声音中又是惊奇,又是艳羡。要知他们生之中,从未见过如此大赌。胡斐哈哈大笑,只脚提起来踏在凳上,叫道:“二万两银子,快赔来!”
原来那宝官作弊之时,手脚虽快,却哪里瞒得过胡斐眼光?他虽瞧不出那宝官如何捣鬼,但料定三枚骰子定是给他从“大”换成“小”,他左手推动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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