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凤府家丁六名,俞朝奉名,皮破肉烂,手足残缺,当足色纹银九千两整。年息二分,凭票取赎。虫蚁鼠咬,兵火损失,各安天命,不得争论。三年为期,不赎断当。”原来天下当铺规矩,就算你当是全新完整之物,他也要写上“残缺破烂”字样,以免赎当时有所争执。当铺当活人,那是从所未有之事,那朝奉写得惯,也给加上“皮破肉烂,手足残缺”八字评语。
大掌柜将当票恭恭敬敬递过去,胡斐笑收下,提起两名武师,喝道:“将石鼓取下来。”两名武师兀自头晕眼花,却自知人搬个石鼓不够力气,只得二人合力,个个抬下来。胡斐道:“好,咱们到赌场去逛逛。你两条大汉,抬着本钱跟来。”两名武师给他治得服服帖帖,前后抬着门板,端九千两纹银,跟在胡斐后面。看热闹闲人见他赤手空拳,斗赢佛山镇上第家大典当,无不兴高采烈,但怕凤老爷见怪,却不敢走近和他说话,听他说还要去大闹赌场,更是人人精神百倍,跟在后面人越来越多。
那赌场开设在佛山镇头座破败庙宇里,大门上写着“英雄会馆”四个大字。胡斐大踏步走进门去,只见大殿上围着黑压压堆人,正在掷骰子押大小。
开宝宝官浓眉大眼,穿着佛山镇名产胶绸衫裤,敞开胸膛,露出黑毵毵两丛长毛,见到胡斐进来,后面跟着两名武师,抬着块大门板,放着近百封银子,心里怔,叫道:“蛇皮张,你做什?”那姓张武师努努嘴,道:“这位好汉爷要来玩手。”那宝官听蛇皮张说得恭敬,素知凤老爷交游广阔,眼前这人年纪虽轻,多半是他老人家朋友,心想:“好哇,你是抬银子给们场里送来啦。开饭店不怕大肚汉,开赌场岂怕财主爷?再抬两门板来也不嫌多。”咧嘴笑,说道:“这位朋友贵姓?请坐请坐。”
胡斐大剌剌坐下来,说道:“姓拔,名字叫作凤毛。”那宝官愣,心道:“啊,你是存心来跟们过不去。”拿起骰盅摇,放下来合在桌上,四周数十名赌客纷纷下注,有押“大”,有押“小”。
胡斐有意要延挨时刻,等那凤天南亲自出来,好与他相斗,当下笑嘻嘻坐着,并不下注。只见宝官揭开盅来,三枚骰子共是十点,买“大”赌客纷纷欢呼,买小却是垂头丧气。那宝官连开三次,都是“大”。
胡斐心想:“十赌九骗,这凤天南既然如此横法,所开赌场鬼花样必多,待查出弊端,大闹他场。”当下注目看那骰盅,又倾听骰子落下声音,要查究骰中是否灌铅,听片刻,觉得骰子倒无花巧。他练过暗器听风术,耳音极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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