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挟爹娘尸首,反向少室山上奔去。他窜向个人所难至、林木茂密陡坡,将爹娘掩埋,跪下来恭恭敬敬磕八个响头,心中暗祝:“爹,娘,是何人下此毒手,害你二老性命,儿子定要拿到凶手,到二老坟到剜心活祭。”
想起此次归家,便只迟得步,不能再见爹娘面,否则爹娘见到自己已长得如此雄健魁梧,定好生欢喜,倘若三人能聚会天半日,那也得有片刻快·活。想到此处,忍不住泣不成声。他自幼便硬气,极少哭泣,今日实是伤心到极处,悲愤到极处,泪如泉涌,难以抑止。
突然间心念转,暗叫:“啊哟,不好,受业恩师玄苦大师别要又遭到凶险。”
陡然想明白几件事:“那凶手杀爹娘,并非时刻如此凑巧,怡好在回家之前半个时辰中下手,那是他早有预谋,下手之后立即去通知少林寺僧人,说正在赶上少室山,要杀爹娘灭口。那些少林僧侠义为怀,心想救爹娘,却撞到。当世知身世真相之人,还有位玄苦师父,须防那凶徒更下毒手,将罪名栽在身上。”
想到玄苦大师或将因己之故而遭危难,不由得五内如焚,拔步便向少林寺飞奔。他明知寺中高手如云,达摩堂中几位老僧更是各具非同小可绝技,自己只要露面,众僧群起而攻,脱身就非易事,是以尽拣荒僻小径急奔。荆棘杂草,将他双裤脚钩得稀烂,小腿上鲜血淋漓,却也只好由如此。绕这小径上山,路程远大半,奔得个多时辰,才攀到少林寺后。其时天色已然昏暗,他心中喜忧,喜是黑暗之中自己易于隐藏身形,忧是凶手乘黑偷袭,不易发现他踪迹。
他近年来纵横江湖,罕逢敌手,但这次所遇之敌,武功固然谅必高强,而心计之工,谋算之毒,自己更从未遇过。少林寺虽是龙潭虎穴般所在,却并未防备有人要来加害玄苦大师,倘若有人偷袭,只怕难免遭其暗算。乔峰何当不知自己处于嫌疑极重之地,倘若此刻玄苦大师已遭毒手,又未有人见到凶手模样,而自己若被人发见偷偷摸摸潜入寺中,那当真百喙莫辩。他此刻若要独善其身,自是离开少林寺越远越好,但来并怀恩师玄苦大师安危,二来想乘机捉拿真凶,替爹娘报仇,至于干冒大险,却也顾不得。
他虽在少室山中住十余年,却从未进过少林寺,寺中殿院方向,全不知悉,自更不知玄苦大师住于何处,心想:“但盼恩师安然无恙。见恩师之面,禀明经过,请他老人家小心提防,再叩问身世来历,说不定恩师能猜到真凶是谁。”
少林寺中殿堂院落,何止数十,东座,西座,散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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