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云耳中嗡嗡作响,似乎听到自己口中问道:“师父呢?”似乎听到沈城笑道:“谁知道呢?他只道自己杀人,还不高飞远走?哪里还敢回来?”又似乎听到沈城笑道:“万师嫂说道:你在牢里安心住下去吧,待她生得三男四女,说不定会来瞧瞧你。”
狄云突然大吼:“你胡说,胡说!你……你……你放什狗屁……”提起篮子用力掷出,喜糕、猪蹄、熟鸡,滚地。
但见每块粉红色喜糕上,都印着“万戚联姻,百年好合”八个深红小字。
狄云拚命要不信沈城话,可又怎能不信?迷迷糊糊中只听沈城笑道:“万师嫂说,可惜你不能去喝杯喜酒……”
狄云双手连着铁铐,突然从栅栏中疾伸出去,把捏住沈城脖子。沈城大惊想逃。狄云不知从哪里突然生出来股劲力,竟越捏越紧。沈城脸从红变紫,双手乱舞,始终挣扎不脱。
到师父和师妹,但师父影子终于慢慢淡。师妹那壮健婀娜身子,红红脸蛋,黑溜溜大眼睛,在他心底却仍和三年多前般清晰。
他已不敢盼望能出狱去再和师妹相会,每天可总不忘暗暗向观世音菩萨祝祷,只要师妹能再到狱中来探望他次,便是天天受那疯汉殴打,也所甘愿。
戚芳始终没有来。
有天,却有个人来探望他。那是个身穿绸面皮袍英俊少年,笑嘻嘻地道:“狄师兄,你还认得?是沈城。”隔三年多,他身材已长高,狄云几乎已认他不出。
狄云心中怦怦乱跳,只盼能听到师妹些讯息,问道:“师妹呢?”
那狱卒急忙赶来,抱着沈城身子猛拉,费尽力气,才救他性命。
狄云坐在地下,不言不动,那狱卒嘻嘻哈哈地将鸡肉和喜糕都捡去。狄云瞪着眼睛,可就全没
沈城隔着栅栏,递只篮子进来,笑道:“这是万师嫂送给你。人家可没忘旧相好,大喜日子,巴巴地叫送两只鸡、四只猪蹄、十六块喜糕来给你。”
狄云茫然问道:“哪个万师嫂?什大喜日子?”
沈城哈哈笑,满脸狡谲神色,说道:“万师嫂嘛,就是你师妹戚姑娘。今天是她和万师哥拜堂成亲好日子。她叫送喜糕鸡肉给你,那不是挺够交情?”
狄云身子晃,双手抓住铁栅,颤声怒道:“你……你胡说八道!师妹怎能……怎能嫁给那姓万?”
沈城笑道:“恩师给你师父刺刀,幸好没死,后来养好伤,过去事,既往不咎。你师妹住在万师哥家里,这三年来卿卿,说不定……说不定……哈哈,明年担保给生个白白胖胖娃娃。”他年纪大,说话更是油腔滑调,流气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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