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又是刀砍来。
原来血刀僧听得陆天抒呼叫,知他下步定是纵身入谷,当即回身,钻入岩石附近积雪之中。陆天抒武功既高,阅历又富,要想对他偷袭暗算,本来绝少可能,但他这时从数十丈高处跃入雪中,这种事生平从未经历过,自是全神贯注,只顾到如何运气提劲,以免受伤。他明明看见血刀僧已然逃走,岂知深雪中竟会伏有敌人,当真是出其不意之外,再加上个出其不意。
但他毕竟是中原武林中等人物,胸口虽然受伤,跟着便也伤敌人,刷刷刷连环三刀,在深雪中疾攻出去。他知血刀僧行如鬼魅,与他相斗,决不可有瞬之间松懈,这三刀盲目砍出,劲力却是非同小可。血刀僧受伤后勉力招架,退后步,不料身后落足之处积雪并未结冰,脚底踏个空,登时向下直堕。
陆天抒连环三刀砍出,不容敌人有丝毫喘息余裕,跟着又是连环三刀,他知敌人在自己接连六刀硬攻之下,定要退后,当即抢上强攻,猛觉足底松,身子也直堕下去。
他二人陷入这诡奇已极困境之中,都是眼不见物,积雪之下也说不上什听风辨器,连黑夜搏斗诸般功夫也用不上。两人足尖触上实地,各自便即使开平生练得最熟路刀法。这时头顶十余丈积雪罩盖,除将敌人杀死之外,谁也不敢先行向上升起。只要谁心中先怯,意图逃命,非给对方砍死不可。
狄云听得洞外阵大呼,跟着便寂无声息,探头张望,已不见血刀老祖,却见岩石旁白雪隐隐起伏波动,不禁大奇,看会,才明白雪底有人相斗,抬头,只见水岱和花铁干二人站在山边,凝目谷底,神情焦急,那和血刀僧在雪底相斗,自然是陆天抒。
水笙也探头出来观看,见到父亲全神贯注模样,相距又远,时不敢呼叫。
花水二人心想要出手相助,却不知如何是好。水岱道:“花二哥,这就跳下去。”花铁干急道:“使不得,使不得!你也跳进雪底下,却如何打法?下面什也瞧不见,莫要……莫要又误伤陆大哥。”他枪刺死亲如骨肉刘乘风,心中直说不出难过。
这处境水岱自然并非不知,自己跳入雪底,除舞剑乱削之外,又哪里能分清敌友?斩死血刀僧或陆天抒机会是般无二,而被血刀僧或陆天抒砍死机会也是毫无分别。可是己方明明有两个高手在旁,却任由陆大哥孤身和血刀僧在雪底拚命,陆大哥是为救自己女儿而来,此刻身历奇险,自己却高高在上袖手旁观,当真是五内如焚,顿足搓手,筹莫展。要说跳下去再说罢,但跃下,便是加入战团,但见谷中白雪蠕动,这跳下去,说不定正好压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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