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夫人听,笑得犹似花枝乱颤,洪教主也不禁莞尔,手捻长须,点头微笑。
神龙教中上下人等,见教主,无不心惊胆战,谁敢如此信口胡言?先前听得韦小宝如此说,都代他捏把汗,待见教主和夫人神色甚和,才放心。
洪夫人笑道:“那三个字,是你自己想出来加上去?”
韦小宝道:“正是,那是非加不可。那石碣弯弯曲曲字中,也提到夫人
那丽人眼光自西而东扫过来,脸上笑容不息,缓缓说道:“黑龙门掌门使,今日限期已至,请你将经书缴上来。”她语音又清脆,又娇媚,动听之极,伸出左手,摊开手掌。
韦小宝远远望去,见那手掌真似白玉雕成般,心底立时涌起个念头:“这女人做这老婆倒也不错。她如到丽春院去做生意,扬州嫖客全要涌到,将丽春院大门也挤破。”
左首名黑衣老者迈上两上,躬身说道:“启禀夫人:传来讯息,已查到四部经书下落,正在加紧出力,依据教主宝训教导,就算性命不要,也要取到,奉呈教主和夫人。”他语音微微发抖,显是十分害怕。
韦小宝心道:“可惜,可惜,这个标致女人,原来竟是洪教主老婆,朵鲜花插在牛粪上。月光光,照毛炕。”
那女人微微笑,说道:“教主已将日子宽限三次,黑龙使你总是推三推四,不肯出力,对教主未免太不忠心罢?”
黑龙使鞠躬更低,说道:“属下受教主和夫人大恩,粉身碎骨,也难图报。实在这事万分棘手,属下派到宫里六人之中,已有邓炳春,柳燕二人殉教身亡。还望教主和夫人恩准宽限。”
韦小宝心道:“那肥母猪和假宫女原来是你下属。只怕老婊子职位也没你大。”
那女子左手抬起,向韦小宝招招手,笑道:“小弟弟,你过来。”韦小宝吓跳,低声道:“?”那女子笑道:“对啦,是叫你。”韦小宝向身旁陆先生和胖头陀二人各望眼。陆先生道:“夫人传呼,上前恭敬行礼。”韦小宝心道:“偏不恭敬,又待怎地?”可是走上前去,还是恭恭敬敬躬身行礼,说道:“教主和夫人永享仙福,寿与天齐。”
洪夫人笑道:“这小孩倒乖巧。谁教你在教主之下,加上‘和夫人’三个字?”
韦小宝不知神龙教中教众向来只说“教主永享仙福,寿与天齐”,入教后,便将这些话念得熟极而流,谁也不敢增多字,减少半句。韦小宝眼见这位夫人容貌既美,又是极有权势,反下拍马屁不用本钱,随口便加上“和夫人”三字,听她相询,便道:“教主有夫人相伴,寿与天齐才有趣味,否则过得两百年,夫人归天,教主岂不寂寞得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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