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小宝道：“话是不错
。伍子胥到底怎样居心，
是不大明白。不过看过戏文，吴王杀他之时，伍子胥说，将眼睛挖出来嵌在城门上，好让见到越兵打进京城来，见到吴国灭亡，后来好象吴国果然是给灭
。施将军文武全才，必定知道这故事，是不是啊？”
施琅不由得
股凉意从背脊骨上直透下去，他起初只想到伍子胥立大功后为吴王所杀不祥史事，已然大为不安，还没想到伍子胥临死时那几句话。自己那篇祭文中说“芦中穷士，义所不为”，虽说是不做伍子胥之事，但自比伍子胥之意，却是昭昭在人耳目，祭文中提到
。施将军文武全才，记性极好，佩服，佩服。”
施琅脸上微微红，心道：“你明知做不出，是别人做，读熟背出来。这般讥刺于，那也不必跟你多说。”
韦小宝道：“庐中穷士，说是伍子胥。当年他从楚国逃难去吴国，来到江边，个渔翁渡他过江，去拿饭给他吃，伍子胥怕追兵来捉拿，躲在江边芦草丛里。渔翁回来，见芦中躲得有人，便叫道：‘芦中人，芦中人，岂非穷士乎？’后来伍子胥带领吴兵，攻破楚国，将楚平王尸首从坟墓中掘出来，鞭尸三百，以报杀他父兄这仇。赐姓……郑成功曾杀父兄妻儿，台湾人怕破台之后，也会掘尸报仇。卑职这篇祭文中说，这种事是决计不做，郑成功在天之灵可以放心，台湾军民也不必顾虑。”
韦小宝道：“原来如此。施将军是在自比伍子胥。”
施琅道：“伍子胥是大英雄、大豪杰，卑职如何敢比？只不过伍子胥全家遭难，他孤身人逃出去，终于带兵回来，报大仇。这节，跟卑职遭遇也差不多罢。”
韦小宝点头道：“但愿施将军将来结局，和伍子胥大大不同，否则可真正不妙。”
施琅登时想到，伍子胥在吴国立大功，后来却为吴王所杀，不由得脸色大变，握着酒杯只手不由得也颤抖起来。
韦小宝摇头道：“听说伍子胥立大功，便骄傲起来，对吴王很不恭敬。施将军，你自比伍子胥，实在是非常不妥当。你那篇祭文，当然早已传到北京城里，皇上也必已见到，要是没人跟你向皇上分说分说，瞧，嘿嘿，唉，可惜，可惜，这场大功只怕要付于流水……”施琅忙道：“大人明鉴：卑职说是不做伍子胥，可不敢说要做伍子胥，这……中间是完……完全不同。”
韦小宝道：“你这篇祭文到处流传，施将军自比伍子胥，那是天下皆知。”
施琅站起身来，颤声道：“皇上圣明，恩德如山，有功臣子尽得保全。卑职服侍位好主子，比之伍子胥，运气是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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