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定是甚秀才举人,才对他还客气点,如是寻常百姓,早就把推开。那书生慢条斯理放下笛子,问道:“各位要捉拿钦犯,他犯甚罪啊?常言道得好:与人方便,自己方便。子曰:‘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看马马虎虎算,何必定要捉呢?”使怀杖公差走上步,喝道:“别在这里罗唆行不行?走开走开!”书生笑道:“尊驾稍安勿躁。兄弟做东,人家来喝杯,交个朋友如何?”那公差怎容得他如此纠缠,伸手推去,骂道:“他妈,酸得讨厌!”
那书生身子摇摆,叫道:“啊唷,别动粗,君子动口不动手!”突然前扑,似是收势不住,伸出金笛向前抵,无巧不巧,刚好抵上那公差左腿穴道。那公差腿软,便跪下去。书生叫道:“啊唷,不敢当,别行大礼!”连连作揖。
这来,几个行家全知他身怀绝技,是有意跟这几个公人为难。李沅芷本来在为书生担忧,怕他受公差欺侮,待见他竟会点穴,还在装腔作势,只看得眉飞色舞,好不有兴。
使软鞭公差惊叫:“师叔,这点子怕也是红花会!”使剑和使鬼头刀连连退出几步。那使怀杖公差软倒在地,动弹不得,使软鞭将他拉在边。使剑公差向书生道:“你是红花会?”言语中颇有忌惮之意。
那书生哈哈笑,道:“做公差耳目真灵,这碗饭倒也不是白吃,知道红花会中有区区在下这号人物。常言道:光棍眼,赛夹剪。果然是有点道理。在下行不改姓,坐不改名,姓余名鱼同。余者,人未之余。鱼者,混水摸鱼之鱼也。同者,君子和而不同之同,非破铜烂铁之铜也。在下是红花会中个小脚色,坐是第十四把交椅。”他把笛子扬扬,道:“你们不识得这家伙?”使剑道:“啊,你是金笛秀才!”
那书生道:“不敢,正是区区。阁下手持宝剑,青光闪闪,獐头鼠目,表非凡,想必是北京大名鼎鼎捕头吴国栋。听说你早已告老收山,怎又干起这调调儿来啦?”使剑哼声道:“你眼光也不错啊!你是红花会,这官司跟打吧!”话毕手扬,剑走轻灵,挺剑刺出,刚中带柔,劲道十足。
吴国栋是北京名捕头,手下所破大案、所杀大盗不计其数,自知积下怨家太多,几年前已然告老。那使软鞭是他师侄冯辉,这次奉命协同大内侍卫捉拿红花会要犯,自知本领不济,千恳万求,请他来相助臂。使鬼头刀叫蒋天寿,使怀杖叫韩春霖,都是兰州捕快。捕快武功虽然不高,追寻犯人本领却胜过御前侍卫。
当下余鱼同施展金笛,和三名公差斗在起。他金笛有时当铁鞭使,有时当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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