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班爆笑。他自己回过神来，也不好意思地挠挠后脑勺，说：“不行啊，这样真不行，你们长大
……过日子也不是这
过
……你们这帮孩子啊，女生没个女生样，男生……更别提，长大有老婆，都得被狠狠修理！”
大家继续笑得东倒西歪，余淮趁机大声接
句：“老师，这是经验之谈吧？”
张平红脸，挥挥手：“你小子……给
等着！”
慢慢想着，嘴角弯上去，满心欢喜。那种与“过日子”有关细碎温暖小情绪溢满心间，却又有种好时光即将结束惶恐感。
会惶恐幸福才是真幸福。
张平。
“……那……”他似乎没话说，站起来踱两圈，在背后拍拍，又揉揉脑袋，说，“胜败乃兵家常事，常事，别太往心里去。会好起来，毕竟你入学就跟人家有差距，这个要承认，步步来。”
他这温柔，反倒从开始肚子怒火转为埋怨自己不争气。确有段时间将怨气都归结为父母逼迫进个不属于变态学校，然而这刻，却深深地感到乏力。别人孩子都有能力给爸妈带来荣耀，为什什都做不呢？
点点头，鼻子堵不敢出声，侧脸紧贴在桌面上，动起来时候有点儿疼。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隐藏在脸颊和桌面之间，他看不到。
“要是理科学着吃力，不用着急，高过去，咱们就学文科，乖。”
No.110
于是那些烦恼好像突然就都不存在，只记得是要学文科，现在痛苦只是因为还没有等来属于切，只是不适合，不是笨，真不是笨，更不是世界末日。
如果是余淮，定会不屑地问，你怎知道学文科就定会好起来？
不知道。可是相信天无绝人之路，即使老天爷下定决心要灭，也不能承认。承认，就失去所有希望和勇气。只有两个选项，你总要给条活路，总要给条路来走。
早上睡不着，索性很早就出门，到教室时候里只有几个同学，零零散散坐在座位上低头温书，都是不熟悉人。屁股坐上教室最后面窗台，背后是熹微晨光，面前是空洞后门。教室里没有人知道在做什。窗台上堆满各种杂物、练习册卷子，还有个足球、个篮球，在网兜里，是余淮他们宝贝。缩进杂物空隙中，把大半身子藏在窗帘后，脊梁骨紧贴着清晨冰凉玻璃，寒气阵阵。十之前大扫除时候，张平还曾经面对窗台上杂七杂八东西痛心疾首，哭丧着脸，大手挥，将两件校服、沓废纸扫到地上，大声说：“这他妈还过不过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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