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着眼睛睡不着,脑子里转悠都是那些问题和self-introduction(自介绍)。
这时候,脑海深处总会响起个声音,带着笑意,穿过教室闹哄哄人声音浪,千里迢迢到达耳边。
他说,耿耿,你真有趣。
很多工作申请连简历关都没过,看来都是成绩错。
所以就在爸期望下,报考北京市公务员。
后来高考分数却很理想,志愿也报得出彩,考上北京所不错理工类大学,学生物制药。这个专业在入学那年还是大热,出国容易,也适合在国内深造,制药企业研发部门收入普遍不错,又稳定。
爸妈都说,耿耿就是这点好,关键时刻,从不掉链子,中考也是,高考也是。
然而上大学之后,那些专业课让比在高中时候还痛苦,还煎熬。本来就没什自制力,本性又爱逃避,第学期就有好几门功课是60分低空飞过。
这种GPA就甭想出国,除非找中介砸钱。
爸说对,耿耿同学确在大事儿上从不掉链子。
颠地拍片,皮肤晒黑,人也瘦很多,五官立体点儿,好像确不样。
“不只是长相,还有气质,”程巧珍沉吟会儿,“你真变很多。不像当初那个小孩。”
回想下,明白她意思。
当年站在程巧珍面前,躲在爸妈身后,做什都不在状况中,和程巧珍比,可不就是个孩子。
“恭喜你啊,熬出头。”客套。
竟然又中彩。
它意味着铁饭碗,意味着北京户口,意味着种没有恐慌人生——然后就在入职三个月整那天早上,辞职。
没发生任何大事儿。自己都有点儿记不清,那天早上好像是在下雨,躺在床上思考们科长那篇讲稿到底要怎改,忽然听见和合租那姑娘起床刷牙声音。
可是每次短暂幸运,给自己制造都是更大痛苦。在命运十字路口掷色子,总能投中大家心目中最火热光明那条路。
却走得双脚鲜血淋漓。
毕业前实在没有毅力考研,投些世界500强跨国企业,兢兢业业地填网申表格,写无数openingquestions(开放式问题),每次自介绍回答都不样。
谁让连自己什德行都越活越不清楚。
很多外企网站都不好登录,为抢带宽,有时候会在凌晨两三点时候拿出笔记本在宿舍上网,直写到天亮。
“做喜欢事情,不算熬。”她摇头,说得坦诚。
是这样。是这样。
也是这两年才终于明白这个道理。
No.312
高中耿耿就很煎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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