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挂
电话，手机就从已经软
手里滑到地上，他也沿着墙倒下去，趴在铺着塑胶纸地板上，沉入黑暗。
这只手机虽然便宜，质量还是可以，被程烈踩那
多脚，还能运转。
程展心看屏幕上陆业征三个未接来电，回拨过去。陆业征很快就接起来。
“手机没电，”程展心对陆业征说，“
回家先洗澡，又做试题，没有注意。”
他浑身都像被卡车碾过
样，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头疼膝盖疼，握着手机手在颤抖，对陆业征说话声音却很温柔。
“哦，”陆业征说个单音，就不说话，可是也没有挂，好像想问什，又不知道要从哪个角度开始问。
过头，抱着手臂看着程展心：“这晚回来，干什去？”
程展心不说话，程烈找茬：“高材生是他妈看不起这个老酒鬼？”
“不是。”程展心话音未落，手机就响，是陆业征，他来不及把电话按，就被程烈抓住手腕。
程烈喝酒力气更大，抓着程展心拉，另只手又拽，手机就落到程烈手上。
“阿业……谁啊？”程烈读着屏幕上名字，道，“哟，心心还有好朋友？”
“齐穹没来找，你不用担心。”程展心说。
“你想什时候去书店？”陆业征问他。
“过几天吧，”程展心说，“过几天。”
陆业征说好，又说：“到时候来接你。”
程展心意识有些远离，不敢再同陆业征聊下去，便说：“好，去睡。”
程展心把把手机抢回去，后退两步，警惕地看着程烈。
自从他懂事起，就几乎没和程烈有过正面冲突，程烈眼睛眯起来：“操，还不让看。”
他抡起啤酒瓶要砸程展心肩，程展心灵活地躲过去，想往房里钻，程烈冲着程展心膝盖就是脚，程展心被他踹得扑在地上，只来得及把手机按关机，程烈酒瓶就砸下来。
晚上十点，程烈从程展心书包里搜刮出几百块钱，又吹着口哨出门。
程展心在地上趴很久，才爬起来，他靠着墙，闭会儿眼睛，勉力拿起屏幕被他爸踩碎手机，尝试着开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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