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决露在病号服外手腕快和艾嘉熙差不多细,手腕上扎着留置针,粘着医用胶带,皮肤几近透明,静静地看着艾嘉熙。
艾嘉熙也隔着小片空气看章决,努力让自己看起来高兴点:“好点吗?”章决很轻地点头,艾嘉熙便对他扯开嘴角,露出牙齿:“那就好。”
“准备生日来你病房让你陪过,”他又说,“剥虾欠着。”
章决闻言,眼睛也弯下。
艾嘉熙还想说话,忽而扫见靠章决母亲那头床头柜上边放着章决手机手机,便问:“阿姨把手机拿来?”
而章决母亲搬把扶手椅,坐在他床边,手肘支着床垫,看着章决。
“阿姨。”艾嘉熙叫她声,她抬起头,又立刻站起来:“嘉熙来。”
“阿决醒过吗?”
艾嘉熙走近,只觉得章决面色苍白得像尊石膏像,连嘴唇也发着白,睫毛随着呼吸轻轻抖动,像是立刻要在空气里蒸发似。
“早上醒二十分钟,”章决母亲说,“六点从ICU出来。”
有短期信息素严重紊乱,需要在重症监护室待满48小时,确认各项指标降到危险数值以下,再回普通病房观察。
艾嘉熙到医院是九点半,医院有段路不能行车,他便下车,裹紧围巾,沿着鹅卵石小径往里走。
动手术那天,艾嘉熙陪着章决来医院。他们也起走这条路。
章决父母在前头,艾嘉熙挽着他胳膊走在后面,气氛凝重得要命。
在场没有个人能确定手术是否百分之百能成功,但是不让章决做手术,或许除章决之外没人会甘心。
章决母亲顺着他眼神看眼,道:“看有十几个未接来电,但
她低着头,摸摸章决露在外面手,将被子从他肘下轻扯出来,没有惊动他,将被子盖到他肩膀上。
护工替艾嘉熙也搬个扶手椅过来,艾嘉熙坐着,安静地陪着章决。
坐没多久,章决手指动动,眼睛睁开来。
不过他眼神没什焦距,迷茫地看着前方,过几秒,才转向艾嘉熙。
“嘉熙。”他说着,抬手按病床自动升降,稍坐起来些。
章决反而是最轻松个,他拍拍艾嘉熙手背,甚至不大明显地笑笑,让艾嘉熙止不住地猜测,章决是不是连会令他害怕失去东西都没有。
幸好,目前看来,手术还算成功。
艾嘉熙走近玻璃门,门自动向两边移开,股热气笼下来,驱走他身畔刺骨严寒。
他先去重症监护室,发现章决已经不在那儿,便问个路过十分面善护士,护士带他去章决病房。
章决沉沉地睡着,脖子上裹着白色纱布,面无血色地躺在病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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