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宜游笑,他笑得既像高兴,又像伤心。
李殊不太能够分清。
“好吧,”沈宜游说,“那就不会。”
他打个哈欠,和李殊说晚安。
挂下电话后,李殊想:他必须去S市。
李殊愣下,马上打开桌上书,定位至“积极倾听”位置,抓住关键词“复述”,尝试问沈宜游:“心情不好?”
沈宜游“嗯”声,沉默几秒,就在李殊以为他不愿细谈时,他又开口:“今晚高中同学来S市办事,带他和他太太吃饭。在餐厅碰到父亲,他搂着位女士,不是母亲。
“他和母亲感情很差,都知道,但带别人出来吃餐厅,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
沈宜游声音仿佛从很远地方传来,让李殊有种感觉:实际上沈宜游不是在对他说话,电话这头人是谁都行。
“其实刚上大学时候父母离过婚。那时圣诞假都不知该回哪里,最后跑回南方,想要在外婆旧房子里住个月,可是回去才发现母亲已经把那套房子卖给别人,”沈宜游慢慢说着,“过年,他们复婚,才又有地方住。”
电话样子。
过几秒钟,李殊大脑才仿佛突然解析出沈宜游说话含义,回答:“在房间。”
“你这几天好空,”沈宜游没有在意李殊停顿,自顾自说,“总是找。”
没有等李殊回应,他又接着问李殊“可不可以每天都这空啊。”
沈宜游撒娇时,很容易就能让李殊丢失理智。
因为沈宜游非常需要他回去,需要到沈宜游自己也无法估算程度。
沈宜游非常需要被人陪伴。
李殊突然理解个简单事实:和弗雷德所言全然不同,沈宜游恰恰是个十足异类。
他个人过着糊里糊涂生活,不在乎
李殊听着沈宜游声音,过会儿,问:“那你圣诞假住在哪里?”
“回学校,”沈宜游说,“又没有地方可以去。”
“如果们可以早点碰到就好,”沈宜游又说,“就可以去找你。”
“不过可能早点碰到,分手也会更早,都不定。”
沈宜游说些琐碎飘忽话语,李殊心脏因此而开始闷痛,他没有再翻书,对沈宜游说:“们什时候碰到,都不会分手。”
李殊根本没有过脑就对沈宜游说:“可以。”
沈宜游好像明知道是假,还是高兴地笑,连着叫李殊名字。
李殊觉得不是很对劲,仔细想想,有少许犹豫地问沈宜游:“你是不是喝酒。”
“嗯,”沈宜游承认,又马上补充,“不过不多。”
李殊并不喜欢沈宜游在他不在时候喝酒,但还没来得及说什,沈宜游就说:“因为心情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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