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你是真心顾怜,倒不在乎钱。”
发利斯着慌,眼看见爱兰师太远远立在会客室玻璃门外,便向她招手高叫道:“走,打搅打搅。”三脚两步往园子外面跑,爱兰师太赶上来相送,发利斯见有人来,胆子壮,觉得在霓喜面上略有点欠周到,因回头找补句道:“嫂子你别着急,别着急。钱你先用着。”说着,人早已去远。霓喜将钱点点,心中想道:“他如此怕,却是为何?必定是动情,只是碍在雅赫雅份上,不好意思。”第二天,她访出他寓所地址,特地去看他,恰巧他出去,霓喜留下口信儿,叫他务必到修道院来趟,有紧要事与他商量。盼几日,只不见他到来。
这天傍晚,小尼传进话来说有人来找她,霓喜抱着瑟梨塔匆匆走将出来,灯光之下,看得亲切,却是崔玉铭。霓喜此番并没有哭意思,却止不住纷纷抛下泪来,孩子面朝后爬在她肩上,她便扭过头去偎着孩子,借小孩袍遮住脸。崔玉铭青袍黑褂,头上红帽结,笑嘻嘻问奶奶好。霓喜心中烦恼,抱着孩子走到窗户跟前,背倚窗台,仰脸看窗外,玻璃角隐隐从青天里泛出白来,想必是月亮出来。靠墙地上搁着盆绣球花,那绣球花白里透蓝,透紫,便在白昼也带三分月色;此时屋子里并没有月亮,似乎就有个月亮照着。霓喜对于崔玉铭,正是未免有情,只是在目前,安全第,只得把情爱暂打靠后。因颤声道:“你还来做什?你害得还不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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