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安。”
“等等!”
他在电话里吼声。
“怎拉?”
“没……没什……”
“你是搞音乐?”
“也算是吧。”
“是在酒吧驻唱吗?哪家啊?有机会能来听吗?给你献花?”
“在演出公司上班,给演唱会打杂,给工作人员送盒饭啦,开车啦,灯光设备啦,男明星唱累后台休息,给他按摩屁股解乏。”
“那女明星呢?”
“听起来,你情绪很消沉啊。”
“哇,你到底是做什?”
“不是心理医生,也不是你负能量垃圾筒,是做个人理财与投资。”
“真他敬业,要是有万块,肯定买你们产品。可是,有吗?”
“也没有。”
“不在乎!”
“能跟你说说话吗?”
等候良久,响起个干哑声音:“好。”
“你好像出什状况?”
“没事,很好。”
里。薄薄隔壁响起邻居做皮肉生意叫声,这个深夜既有性命又有死亡。
凌晨,睡梦中,她又听到电话那头声音,浮现起张男人泪流满面脸。
两三个礼拜,越发魂不守舍,好多次打电话时都会走神。每次翻手机通讯录,看到“来自火葬场你”就会心慌。她犹豫过无数次,要不要删除这个号码?但,手指总是按不下去,仿佛那个人就在背后,无影无形地抓着她手腕。
深夜,十点,她无法抑制给他打电话欲望。
又张新SIM卡,拨通“来自火葬场你”,电话铃响很久……
“你还想跟继续聊天,
“通常是给女明星擦鞋油。”
“石头,你手机还有多少格电?”
“半。”
“不早点睡吗?”
“丑女,你要挂电话吗?”
“真?”
“嗯,是个女屌丝。”
“你是在安慰,声音那好听,美女吧。”
“很丑。”她第次对男人说这样话,好在是电话,当面反而不敢说,“声音好听女孩子大多很丑,你不信吗?”
“喂,丑女,你听过首歌吗?赵传《很丑,可是很温柔》,那首歌唱就是。”
“上次真不知道你家在办丧事。如果,你是因此情绪不好骂,可以原谅你,石先生——”
“叫石头。”
根据电话推销法则,旦有这种亲昵称呼,比如小李,老张,大刘之类,说明对方信任你和你产品,成功可能性就大大提高。
“好啊,石头,你快要睡吗?”
“要是告诉你,很快就会长眠不醒,你信吗?”
“谁?”
“是呀。”
“又是你?”
显然,对方已牢记她声音。
“先别挂电话,想跟你说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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