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上打着如意算盘,只是,徐长风却不想当这个国舅爷。
若是嫁给太子,纵然将来能当上皇贵妃,夫君对她也必然是恩义多余情分。想到此,徐长风长叹声:“且不说珺儿那脾性,不适合嫁进宫里,作为父亲,也只盼她世无忧。”
沈敬亭静静握着他掌心,两人相顾彼此,便是无话,也都明对方心中所思。
静默良久,沈敬亭开口道:“如此,珺儿亲事,还是要早日定下才好。”
徐长风亦有此意:“最晚在来年春日之前,就要定下来。”
于察颜观色,便问:“怎?”
徐长风瞅瞅他,说:“今日,今上召见,提及为太子选立侧妃事。”
沈敬亭闻言,心中“咯噔”跳。
当朝太子乃是罪妃谢氏所出,当年,以谢氏毒杀小陈后事为由头,圣上清算谢家满门,连徐家都差点波及。
自古,太子虽为楔,未娶尻妻之前,必会遴选世家贵女为妾,将来登基为帝,这些侍妾自也理所当然封作妃子,只不过,这皇后之位,当属尻妻无疑。之所以还要纳封其他贵女,是为子嗣丰沛,二是要揽收各家族势力。是以,数朝以来,太子极晚迎娶正妻,大多是登基之后,再由世家里尻子择,直接封为皇后。
“嗯。”沈敬亭颔首道,“会多加留意。”
尽管明知无缘皇后之位,当今仍有许多世家贵女想嫁进宫中,尤其这侧妃之位,不同般侍妾。来日太子若是顺利登基,侧妃必封为皇贵妃,在后宫里头,也是人之下,万人之上。
徐长风道:“太子今年有十八,确实是时候纳娶侧妃。不止是珺儿,丞相和另外几位尚书之女,亦在圣上打算之内。”
听,沈敬亭高高提起心稍稍落下,道:“那依今上意思,倒不是非是珺儿不可。”
“明面上确实如此。”徐长风叹,“圣心难测,今上独自召见,想是比起各家仕女,更属意珺儿。”
谢家倾覆之后,太子身后便再无强力外家,只能仰仗皇上宠爱。然而今上四个皇子里,只有徐修容所出四皇子为楔。徐修容虽已在三年前皈依佛门,四皇子身后却仍有徐家做靠山。圣上有意让太子纳徐家女为妃,是为将徐氏和太子派系在起,以防来日徐家助四皇子争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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