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忌相信。
他早已想到这
点，但他
无忌竟不敢再去看他
脸，大声道：“你是雷震天！”
老人全身突然绷紧，就像是有根针忽然刺入
他脊椎。
过很久很久，他整个人又像是忽然崩溃，个字个字地说：“不错，
就是雷震天！”
04
江南雷家以独门火药暗器成名、致富，至今已有两百年。
他脸上虽然完全没有表情，声音里却带着种无法形容痛苦和讥诮。
他忽然长长叹息，道：“你永远想不到是谁，因为自己都几乎忘记是谁。”
无忌又在看着他手，心里又有那种奇怪而可怕想法。
种连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想法，却又偏偏忍不住要这
想。
因为这老人骄傲神情，因为这双出奇稳定手，也因为蜜姬……
无忌不能不注意这双手。
他从未想到这样个人会有这样双手。
水晶灯中火焰极稳定。
老人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看见？”
无忌道：“嗯！”
是戴着个拙劣面具，从他身上发出臭气推断，他至少已有年没有洗过澡。
他身上穿衣服已经破得连叫花子都不屑顾。
他活得简直比狗都不如。
可是他神情，他动作，却偏偏带着种说不出傲气。
这个人还有什值得骄傲之处？
这两百年来，江湖中变化极多，他们声名却始终保持不坠。
江南霹雳堂不但威震武林，势力雄厚，而且也是江湖中有名豪富，雷家子弟无论走到哪里，都十分受欢迎尊重。
尤其是这代堂主雷震天，不但文武双全，雄才大略，而且是江湖中有名美男子。
这个比蝙蝠还瞎，比野狗还脏老人，竟是江南霹雳堂主人雷震天？
这种事有谁能相信？谁敢相信？
——她为什定要到唐家堡来？唐缺为什定要将她置之于死地？
无忌忽然道：“知道你是谁。”
老人冷笑道：“你知道？”
无忌道：“你姓雷。”
他眼睛盯在老人脸上，老人脸色果然变，变得很可怕。
老人道：“现在你是不是已经可以说话？”
无忌道：“你是谁？”
这句话他本来不想问，却又忍不住要问，因为他心里忽然有种很奇怪想法。
不但奇怪，而且可怕。
老人仿佛也被这句话问得吃惊，喃喃道：“是谁？是谁？……”
无忌在看着他手。
他全身又脏又臭，这双手却出奇地干净，不但干净，而且稳定。
出奇地稳定。
他虽然瞎得像是只蝙蝠，活得比只狗都不如，这双手却保养得很好。
他把这双手伸在桌上，也不知是为保持干燥，还是在向别人炫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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