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间,辆敞篷车迎面而来。
这破旧敞篷车与路上常见并无两样,赶车瘦马,也是常见那样瘦弱、苍老、疲乏。
但赶车人却赫然是那神秘金无望,端坐在金无望身旁,目光顾盼飞扬,赫然正是沈浪。
朱七七颗心立时像是要自嗓子里跳出来,这突然而来狂喜,有如浪潮般冲激着她头脑。
她只觉头也晕,眼也花,目中
她真恨不得立时就将这些事告诉沈浪,但……
但她这生之中,能再见到沈浪机会,只怕已太少——她几乎已不敢再存这希望。
第二日凌晨,三人又上道。
朱七七仍骑在驴上,青衣妇人手牵着驴子,手牵着白飞飞,踯躅相随,那模样更是可怜。
白飞飞仍可行路,只因“她”并未令白飞飞身子瘫软,只因“她”根本不怕这柔软女子敢有反抗。
眼睛,哪敢再看。
等她再张开眼,青衣妇人已为白飞飞换身粗糙而破旧青布衣裳——她已完全有如换个人似。
青衣妇人得意地笑道:“凭良心说,你若非在旁亲眼见到,你可相信眼前这麻皮妇人,便是昔日那千娇百媚美人儿?”
朱七七又是愤怒,又是羞愧——她自然已知道自己改变形貌经过,必定也正和白飞飞样。
她咬牙暗忖道:“只要不死,总有日要砍断你摸过身子这双手掌,挖出你瞧过身子这双眼珠,让你永远再也摸不到,永远再也瞧不见,教你也尝尝那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滋味。”
朱七七不敢去瞧白飞飞——她不愿瞧见白飞飞——她不愿瞧见白飞飞那流满眼泪,也充满惊骇、恐惧目光。
连素来刚强朱七七都已怕得发狂,何况是本就柔弱胆小白飞飞,这点朱七七纵不去瞧,也是知道。
她也知道白飞飞心里必定也正和她样在问着苍天:“这恶魔究竟要将带去哪里?究竟要拿怎样……”
蹄声嘚嘚,眼泪暗流,扑面而来灰尘,路人怜悯目光……这切正都与昨日模样。
这令人发狂行程竟要走到哪里才算终止?这令人无法忍受折磨与苦难,难道永远过不完?
复仇之念生,求生之心顿强,她发誓无论如何也要坚强地活下去,无论遭受到什屈辱也不能死。
青衣妇人仍在得意地笑着。
她咯咯笑道:“你可知道,若论易容术之妙,除昔年‘云梦仙子’嫡传心法外,便再无别人能赶得上你姑姑。”
朱七七心头突然动,想起那王森记王怜花易容术之精妙,确不在这青衣妇人之下。
她不禁暗暗忖道:“莫非王怜花便是‘云梦仙子’后代?莫非那美绝人间,武功也高绝妇人,便是云梦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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