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璧君也已怔住,这种事,她更是连做梦都没有想到过。
新娘子笑着道:“只不过擦斤多粉,你难道就认不出是谁?”
萧十郎叹口气,苦笑道:“就算认不出,也猜得到……世上除风四娘外,哪里还找得出第二个这样新娘子?”
风四娘脸上粉当然没有斤,但至少也有三两。
这当然是喜娘们杰作,据说有本事喜娘不但能将黑姑娘“漂白”,还能将麻子姑娘脸上每个洞都填平。所以世上每个新娘子都很漂亮,而且看来差不多都样。
帘子居然被掀开线,新娘子居然躲在轿子里向外偷看。
萧十郎刚抬起头,就看到帘子后面那双骨碌碌四面乱转眼睛。
他也忍不住觉得很好笑:“人还在花轿里,已憋不住,以后那还得?”
这样新娘子已经很少见,谁知更少见事还在后头哩。
轿帘突然掀起。
“唉,女人心。”
现在,受苦受难日子总算已过去,她总算已是他。
眼见花轿就要抬进门,新娘子就要进洞房。
想到这里,他百把斤重身子忽然轻得好像要从马背上飘起来。
他抬头看看天,又低头看看地。
但再多粉也掩不住风四娘脸上那种洒脱而甜美笑容,那种懒散而满不在乎神情。
风四娘毕竟是风四娘,毕竟和别新娘子不同,就算有百双眼睛瞪着她,她还是那般模样。
她还是咯咯地笑着,拍着萧十郎肩膀,道:“你想不想得到新娘子就是?想不想得到也有嫁人天?”
萧十郎苦笑着,道:“实在想不到。”
风四娘虽然不在乎,他却已有些受不,压低声音道:“但你既已做新娘子,还是赶
红绸衣、红绣鞋,满头凤冠霞帔,穿戴得整整齐齐新娘子,竟突然从花轿里飞出来。
萧十郎也不禁怔住。
他再也想不到这新娘子竟飞到他面前,从红缎子衣袖里伸出手,“啪”声,用力拍拍他肩头,银铃般娇笑道:“你这小王八蛋,这些日子,你死到哪里去!”
萧十郎几乎已被那巴掌拍得跌倒,再听到这声音,他就好像真连站都站不住。
吹鼓手、抬轿、跟轿,前前后后三四十个人,也全都怔住,瞪大眼睛,张大嘴,那神情就好像嘴里刚被塞下个煮熟滚烫鸡蛋。
“唉,真是谢天谢地。”
八匹对子马,十六个吹鼓手后面,就是那顶八人抬花轿。
轿帘当然是垂着。
别新娘子上花轿,最刁蛮、最调皮人也会变成呆子,动也不敢动,响也不敢响,甚至连放个屁都不敢,就算有天大事,也得忍着。
但这新娘子,也是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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