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
星光，朦胧人影。
没有别人，没有别声音，只有轻轻呼吸，温柔呼吸。
因为现在无论说什
都已
金灵芝猝然回头，凝注着他。
她眼波更蒙眬，也更深邃，比海水更深。
她仿佛第
次才看到胡铁花这个人。
胡铁花也像是第次才看清她，才发现她是女人。
很美丽女人。
金灵芝忽然道：“今天事，不准你对别人说。”
胡铁花眨
眨眼，道：“什事？说什？”
金灵芝咬着嘴唇，道：“
有个很好家，有很多兄妹，生活直过得很安逸，别人也都认为很快乐，是？”
胡铁花道：“嗯。”
金灵芝道：“要别人永远认为很快乐，你明白？”
金灵芝突然沉默下来，过很久，突然回头，道：“好，喝就喝。”
星光更亮，风露也更重。
胡铁花却觉得温暖起来，虽然两人连句话都没有说。
樽酒，已很快地喝下去。
胡铁花这才开口，道：“还有没有意思再喝？”
胡铁花怔住。
金灵芝已转回头，厉声道：“你这人怎总是鬼鬼祟祟，三更半夜还不睡觉，到处乱跑干什？”
她声音虽然还是和以前样凶，却再也骗不过胡铁花。
胡铁花反而笑，道：“你三更半夜不睡觉，又为是什？”
金灵芝咬着嘴唇，大声道：“事，你管不着，走开些。”
后艄有人在转舵，航行方向突然改变。
船，倾斜。
金灵芝身子也跟着倾斜。
她伸出手，想去扶船舷，却扶住胡铁花手。
现在，连星光似也渐渐朦胧。
胡铁花慢慢地点点头，道：“明白，你方才只不过是在看星星，根本没有流泪。”
金灵芝扭转头，道：“你能明白就好。”
胡铁花长长叹息声，道：“也希望别人都认为快乐，但快乐又是什呢？”
金灵芝道：“你……你也不快乐？”
胡铁花笑笑，笑得已有些凄凉，缓缓道：“只知道表面上看来很快乐人，却往往会很寂寞。”
金灵芝目光遥注着远方，慢慢道：“你去找来，就喝。”
胡铁花找酒本事，比猫找老鼠还大。
这次他找来三瓶。
第二瓶酒喝光时候，金灵芝眼波已蒙眬，蒙眬得正如海里星影。
星影在海水中流动。
胡铁花脚就好像钉在甲板上，动也没有动。
金灵芝跺脚道：“你还站在这里干什？”
胡铁花叹口气，悠悠道：“也和你样睡不着，想找个人聊聊。”
金灵芝道：“……跟你没什好聊。”
胡铁花瞧瞧还在手里酒樽，道：“就算没什好聊，喝杯酒总是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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