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微笑道：“阁下
突听“铮”
响，琴声断绝，小园中却传出
人声：“想不到门外竟有知音，为何不进来小坐？”
傅红雪想都没有想，就推开柴扉，走进去。
小园中花树扶疏，有精舍三五，个白发苍苍布衣老人，已在长揖迎宾。
傅红雪居然以长揖答礼，道：“不速之客，怎敢劳动老丈亲自相迎？”
老人微笑道：“贵客易得，知音难求，若不亲自相迎，岂非不恭不敬人，又怎能学琴？”
长夜已将尽。
傅红雪停下来，看着乳白色晨雾在竹篱花树间升起。
这漫长夜，他总算熬过去。他还能熬多久？
疲倦，饥渴，头疼如裂，嘴唇也干得发裂，他根本不知道自己此刻是在什
地方？更不知道这是谁家竹篱？谁家花树？
他已走得太久，他在这里停下来，只不过因为这里有琴声。
“是。”
公子羽笑得更愉快：“现在
们是不是已不必再送人给他去杀？”
“还可以再送个。”
“谁？”
“他自己。”
个人。
没有人会注意到这个人，因为他实在太沉默，太安静，太平凡，就像是公子羽影子。
没有人会去注意个影子，可是公子羽这句话并不是在问顾棋，而是在问他。
难道顾棋不能解释事，他反而能解释？难道他知道得比顾棋还多？
“个人若是到已经快完时候，定会有缺口露出来。”
傅红雪道：“是。”
老人道：“请。”
雅室中高榻低几，几上琴。
形式古雅琴，看来至少已是千载以上古物，琴尾却被烧焦处。
傅红雪动容道：“莫非这就是古老相传天下第名琴‘焦尾’？”
空灵琴声，就仿佛是和晨雾同时从虚无缥缈间散出来。
他并不想在这里停下来，也不知道自己怎会停下来。
缥缈琴声，又像是远方亲人呼唤。
他没有亲人，可是他听见这琴声，心灵立刻就起种奇妙感应，然后他整个人都似已与琴声融为体，杀人流血事，忽然间都已变得很遥远。
自从他杀倪家兄妹后，这是他第次觉得完全松弛。
影子用词句更奇特：“天下本就只有他自己能杀傅红雪，也只有傅红雪能杀他自己。”
04
什事比杀人更残酷？
逼人z.sha比杀人更残酷，因为，其间经历过程更长，更痛苦。
长夜，长得可怕。
“缺口？”
“就像是堤防崩溃时那种缺口。”他用词句虽奇特，却精简正确。
“傅红雪已有缺口？”公子羽再问。
“他本不想杀萧四无，他已放过萧四无三次，这次却已无法控制自己。”
“这就是他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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