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红雪道:“从不喝陌生人茶水。”
因说道:“但老尼只不过是个出家人,施主难道也……”
傅红雪道:“出家人也是人。”
因又长长叹息声,道:“看来施主也未
傅红雪也沉默很久,才问道:“第二天早上,有没有受伤人入庵来过?”
因道:“没有,自从那天晚上之后,这梅花庵门至少有半个月未曾打开过。”
傅红雪道:“以后呢?”
因道:“开始那几年,还有些武林豪杰,到这里来追思凭吊,但后来也渐渐少,别人听说那件凶杀后,更久已绝足。”
她叹息着,又道:“施主想必也看得出这里情况,若不是佛慈悲,还赐给两亩薄田,老尼师徒三人只怕早已活活饿死。”
因道:“不是二十年前,是十九年前。”
傅红雪长长吐出口气,道:“你知道。”
因点点头,凄然道:“那种事只怕是谁都忘不。”
傅红雪道:“你……你认得那位白施主?”
老尼因垂首说道:“那也是位令人很难忘记人,老尼直在祈求上苍,盼望他在天之灵能够得到安息。”
问问她。
个比较年轻些女尼,手托着白木茶盘,垂着头走进来。
傅红雪端起茶,在茶盘上留下锭碎银。
他所能奉献,已只有这多。
这已足够令这饱历贫苦老尼满意,她合十称谢,又轻轻叹息:“这里已有很久都没有人来。”
傅红雪已不能再问下去,也不忍再问下去。
他慢慢地将手里这碗茶放在桌子上,正准备走出去。
因看着这碗茶,忽然道:“施主不想喝这碗苦茶?”
傅红雪摇摇头。
因却又追问道:“为什?”
傅红雪也垂下头,只恨自己刚才为什不将身上所有银子都拿出来。
因又叹道:“老尼宁愿身化劫灰,也不愿那件祸事发生在这里。”
傅红雪道:“你亲眼看见那件事发生?”
因道:“老尼不敢看,也不忍看,可是当时从外面传来那种声音……”
她枯黄干瘪脸上,忽然露出种说不出恐惧之色,过很久,才长叹道:“直到现在,老尼对红尘间事虽已全都看破,但只要想起那种声音,还是食难下咽,寝难安枕。”
傅红雪沉吟着,终于问道:“你在这里已多久?”
老尼因道:“究竟已有多少年,老尼已不复记忆,只记得初来那年,这里佛像刚开光点睛。”
傅红雪道:“那至少已二十年?”
因眼睛里掠过丝悲伤之色,道:“二十年?只怕已有三个二十年。”
傅红雪目中也露出丝希冀之色,道:“你还记不记得二十年前,在这里发生过那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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