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
那东西立在玄关入口右边墙壁前。由于光线昏暗,那个位置又处于死角,因此,直到现在才发现它。
那是名女性——恐怕,还是名年轻女性。
之所以觉得她“年轻”,是从身体曲线来推断。她苗条高挑儿,身材匀称,丰胸细腰。
只是,她没有“脸”。
母亲把伞递给,沿着踏脚石走进去。跟在母亲身后。等走到屋檐下,她已经打开双槽推拉门。
“放下行李吧。”母亲边说边拉开门,“们得先去公寓那边,和水尻先生打个招呼。”
走进门刹那,顿觉眼前黑。屋内已经暗到这种程度吗?
玄关处很宽阔——认识到它宽阔颇费些功夫,因为要让双眼适应屋内昏暗。年代久远建筑独有气味飘浮于黑暗之中。
玄关直延伸,转向右侧深处。
车站有三十分钟车程。
据说那里是左京区北白川——尽管如此,对于并不熟悉京都来说,仍然不知道那里到底处于市区什位置。只是隐隐觉得既然北白川就在山脚下,那应该远离市区。
派幽静恬适住宅街景象。
稍稍倾斜道路两旁,慵懒地绵延着土墙或树篱。每家都有相当宽阔私家用地,几乎听不到来自主路嘈杂之声。也许是下雨缘故,几乎看不到街上有孩子玩耍身影。
“这里还不错吧?”下出租车,母亲边为撑着伞边问道,“这里很安静,交通又便利。”
尽管头部还在,但是她头上没有头发;扭向那张脸惨白扁平,没有五官。
而且——
丝不挂她还少只手臂,身体曲线在右肩处不自然“断”。
“人体……模型?”
她并不是活生生人,而是模型人偶,类似百货
正前方与左方各有扇紧闭白色拉门。
横穿过昏暗房间,拉开正前方那道拉门。拉门后小房间空空如也,没有放置任何家具。
父亲直住在这里,住在这个暗无天日地方吗?
把旅行包向房内扔,像逃离亡者般离开这里。此时——
不禁两腿发软,差点喊出声来。
雨势减弱。细小雨滴随风飘舞,幻化为缥缈白色雾霭。
“来。”母亲为领路,“这边走。”
即使母亲不说,也知道在哪儿。因为在片生机勃勃山茶花树篱缺口处,立有石制门柱。那门柱上贴着褪色名牌,写着“飞龙”二字。
那是幢古老日式平房。
大概很久无人打理庭院,树下杂草疯长。灰色踏脚石直延伸至玄关。透过累累樱枝,可以窥视到抹墙灰泥已然泛黄。淋湿深灰色瓦片透出黑亮光。整个建筑看起来似乎像贴在地面上蠕动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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