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过窗户,右边出现了一扇门,里面有一道楼梯,直通地下室。
我下意识地移开视线,不愿回忆起让人毛骨悚然的往事。由
“叫他回去。”
“知道了。”
我和由里绘再也不愿意回忆去年的事件。这一年以来,我们拼命从心里抹去有关那个夜晚的记忆,不让它威胁我们平静的生活。
然而,就算没有岛田这个人的来访,我们在今天也要做好心理准备。九月二十八日,他们——大石源造、森滋彦、三田村则之前来造访的今天。
回廊(上午九点五十五分)
“他说今天有一位男士也许会来拜访。”
我疑惑不解。
“新村先生说是他在九州大分县警局一个熟人的弟弟,据说是个怪人。”
“他来做什么?”
“他似乎对去年的那起事件兴趣浓厚。昨天突然找到新村先生刨根问底,问了这里的地址后就说‘明天前去拜访’。新村先生说可能会给我们添麻烦,但是又不能怠慢朋友的弟弟,所以再三请我们帮忙。”
我打算和往年一样,您看可以吗?”
“你看着办。”
“是。”
仓本身材魁梧,花白的头发梳成背头,宽阔的四方额头下是眯成一条缝的眼睛,鼻子下面是光泽暗淡的厚嘴唇。他年近六十,皱纹密布的脸上从来看不到一丝笑容,响亮的男中音也如同他的脸色一样冷漠,甚至让人感到一丝寒意。
然而,正因为如此,如今在日本已经不再使用的“管家”一词才和他的形象浑然一体。他顺应主人的意思,默默地打理家中的所有杂事,从不掺杂自己的情感——这是一项才能,是他与生俱来的才能。
由里绘推着我的轮椅离开了餐厅。
“回房间吗?”
我摇了摇头,对她说想沿着回廊转一圈。
从右边的窗玻璃看出去,外面是一个日本风格的庭院,我们在塔四周的回廊上前行。
炫目的阳光照射在灰色地毯上,形成斑驳的剪影。庭院中央椭圆形的水池里波光粼粼,铺着白色细沙的小径上散布着开败了的花丛……
“唔。”我点燃烟斗,“他叫什么名字?”
“听说姓岛田。”
陌生的名字。我从不欢迎陌生的访客,否则怎么会愿意戴上面具,住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荒山野岭呢?
素未谋面,连名字都没有听过的人,偏偏对去年的事件感兴趣……
“请问如何是好?”
“老爷,”仓本站得笔直,“昨天晚上您回房间后,有电话找您。”
“噢?找我?”
“是。不过对方说不用特意惊动您,所以我就问了有什么事。”“什么事?”
“这个——”仓本迟疑了一下,“是新村警官打来的。”
新村是冈山县警察局搜查一课的警部,去年参与调查了发生在这里的那起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