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野也不知她要将自己带到何处,此刻脑中空白,什也记不起来,独对她颇感亲切信赖,当下也不多问,只是默默追想着脑海中稍纵即逝零星画面,烦乱迷惘。
山顶白茫茫片,唯有向阳处挺立几株巨松,苍翠如盖。左侧巨石累累,形状各异,仿佛蹲伏无数雪白巨兽,十余只雪鹫正立在石上,晃首睥睨,瞧见两人飞来,顿时尖叫着冲天飞起。
那歧兽冲落雪地,双翼张,全身抖动,将身上冰雪簌簌震落。流沙仙子道:“到啦!”跃而下,封印那歧兽,拽着他朝个黑黝黝洞穴走去。
那山洞倚壁朝南,洞口又有两块巨石遮挡,颇为隐蔽,风势也减小许多。拓跋野走到那崖边洞口时,瞧见悬崖下景观,呼吸窒,目眩神迷。
月光茫茫,南边是滚滚起伏云海,雪山峰岭参差,巍峨雄伟,仿佛破海而出群
而至。
那歧兽猛地振翅怪吼,便欲朝众女冲去。
还不等它立起身来,拓跋野右掌扫,狂风鼓舞,那火蛇顿时尖鸣着冲天抛飞,接着“砰砰”连声,那些锁链、长鞭应声震裂,众女子被气浪所推,腾云驾雾似直跌出十余丈外,惊叫声不绝于耳。
流沙仙子又惊又喜,笑靥如花,想不到这少年神力至于斯,眼见他独不挣脱自己锁链,心下大是得意,嫣然道:“无名氏,随回家去。”
也不理会众女,将他轻轻拉,拽上那歧兽背,慢腾腾地沿着山溪朝上走去,倒象在示威炫耀般。
众女惊怒交加,娇声喝斥,却再不敢贸然上前。红衣女子气得俏脸煞白,顿足叱道:“小妖精,这贱奴害死国主,是无忧谷第罪囚,你敢窝藏包庇,就不怕与全谷人为敌?”
“哎呀,好怕呀!”流沙仙子拍拍胸口,忽然又扮个鬼脸,咯咯笑道,“可惜呀可惜,幻冰仙子,害死女儿国主是你贱奴,他逃之夭夭,你就想随便抓个替死鬼顶罪?要是让那红发老妖精知道,你猜猜谁会是举国之敌?”
红衣女子脸色陡变,拓跋野见她神色愤怒、恐惧,心道:“不知那‘红发妖精’说是谁?竟让她如此害怕?”脑海中突然闪过个妖娆绝世红发女子,胸口如被重锤猛击,身子晃,痛入心脾。
那歧兽振翅怪鸣,笨拙地飞起来,拖着两人朝山顶掠去,越飞越快,风声呼呼,很快便将众女身影远远地抛在身后,叫骂声渐渐模糊,细不可闻。
月悬当空,壁立千仞,夜空被两侧山壑所夹,就像条湛蓝长河。山顶白雪皑皑,融化雪水汇集为溪,冲泻为瀑,轰隆不绝。越往高飞,狂风越冷,将近山顶时,碧虚澄澈,双袖盈风,两人衣裳上都结层薄薄白霜,随风鼓舞,晃动如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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