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仙子咯咯大笑,拍手道:“就知道你要上当!”
山洞不大,四壁陡立,颇为寒冷简陋,唯有这石人周围堆些山果、禽蛋,身上还披件白牦牛皮衣,是以瞧来颇似真人。拓跋野哑然失笑,凝视那石人,脸容清俊,气宇轩昂,心中动,好似也在哪里见过般,没来由地生出敬慕之意,肃然道:“他是谁?”
流沙仙子笑道:“你问,又
岛,壮丽难言。群山脚下,是片五颜六色绚丽大地,仿佛被天上泼下霓霞所染,花树草木密密地铺展起伏,朝北绵延到极远处海边,被狂风鼓舞,层层叠叠,汹涌如浪。
山上积雪融化为溪,奔泻而下,汇集成数十条大河,迤逦缭绕,穿过原野,滚滚流入沧海。两岸霞林彩花倒映其中,色彩斑斓瑰丽,仿佛无数彩虹纵横交错。
最为奇妙,是这千里原野地势各异,变化出诸种地貌,起伏丘陵、广袤盆地、茫茫沼泽、茂密山林、银白沙漠……应俱全,或瑰奇峭拔,或苍凉雄壮,或风雅秀丽,让人目不暇接,为之神夺。
拓跋野衣袂翻飞,痴痴地俯眺着悬崖下锦绣大地,胸口若堵,想不到世间竟有如此瑰丽奇景,当真有如仙境。
流沙仙子道:“这就是无忧谷啦,又叫‘诸夭之野’。南边那些山叫‘穷山’,翻过‘穷山’,就是天涯海角,世界尽头。”
拓跋野默默念诵着“诸夭之野”,悲喜交叠,忽想:“如果能在这里终穷此生,和心爱之人牧马草野,泛舟海上,便是神仙也不做。”眼前又蓦地闪过那张妖媚温柔笑靥,心中莫名地剧痛如绞,眼眶陡然热。
当下深吸口气,收敛心神,转身道:“洛姑娘,无忧谷内草木丰茂,景物如画,你为何偏偏要居住在寒冷荒凉高山之巅?”
流沙仙子“哼”声,道:“喜欢,你管得着?”见他凝视着自己,神情诚挚,心中软,转过头去。远远地,从那山野中传来阵阵歌声,像山崖前云雾般似有若无,缭绕不散。歌声欢悦悠扬,她眼眶却蓦地红,咬牙道:“太美丽东西,偏不喜欢。”
拓跋野怔,月光淡淡地照在她小脸上,杳渺如烟,神色竟是说不出寂寥苍凉。心中凄惘,正想说话,她却又突然板起俏脸,凶巴巴地喝道:“臭小子,你是奴隶,就当老老实实地听差遣,哪来这多废话?快给进去!”不容分说,拽紧锁链,拉着他朝山洞里走去。
洞内漆黑阴冷,她点燃石壁上几盏晶石灯,四周渐转明亮。拓跋野环身四顾,陡吃惊,洞角赫然站人!下意识地拽着她朝后急退,但脚步方动,立时恍然,那“人”气息、心跳全无,竟是个雕刻得栩栩如生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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