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病况如何?脚气病。”
“很健康。”
还为这个人带毛毯来。这下又得带回去。菊子,实在羞愤难耐,抱着包袱在回家路上哭,把头埋在包袱里哭得好惨,还被汽车驾驶员臭骂:“浑蛋!走路小心点!”
过两三天,那两封信被装在个大信封里,以挂号寄来。还带着丝希望,或许这个大信封里,除两封信,还有老师写给温柔安慰信,可能写着什拯救耻辱好话。抱着信封,然后祈祷,然后开封,但什都没有。除那两封信,什都没有。但仍不死心,说不定老师在信纸背面,犹如涂鸦般写什感想。张张,仔细检查信纸正面与背面,可是什都没写。这是奇耻大辱。这下你明白吧,为什想把灰抹在脸上。觉得已经老十岁。小说家无聊透顶,简直是人渣,净写些虚妄事,点都不浪漫。他冷眼轻蔑这个生于普通家庭、穿着又脏又破衣服、门牙还少颗女孩,也不送离去,直摆
隐瞒自己姓名住址,却让老师识破不是吗?日前写信给您,首先就问这件事。”
“对你无所知。真是怪。”他以清澄眼眸,直勾勾看着,浅浅笑。
“什!”开始惊慌失措,“这说,你明明完全不懂信里意思,却什也不说,太过分。你是把当傻瓜吧。”
好想哭。怎会那自以为是。荒唐,实在太荒唐。菊子,脸颊喷火真都不足以形容无地自容。恨不得在草原上翻滚着“哇”地大叫,即便如此,也仍不足以形容。
“那,请你把那封信还给。觉得太丢脸。请还给。”
户田先生脸正经地点头。他可能生气,认为是很糟糕家伙,受不吧。
“找找看。无法把每天信件都保存起来,说不定已经找不到。晚点请内人找找看。要是找到话,会寄给你。两封是吧?”
“是,两封。”心头阵凄楚。
“听你说,小说好像和你身世很像,但写小说绝对不会影射任何人,全都是虚构。更何况,你写第封信实在是……”他忽然闭口,低下头去。
“对不起。”是个缺牙、看起来寒酸乞丐女。太小件夹克袖口,绽线掉毛;蓝色裙子,满是补丁。从头到脚,都被他轻蔑到底。小说家是恶魔!骗子!明明不穷,却装得穷二白;明明相貌堂堂,却说自己奇丑无比,借以博取同情;明明饱读诗书,却假装自己没学问;明明很爱太太,却谎称夫妻每天吵架;明明没什苦难,却总是叫苦连天。被骗。于是默默行礼,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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