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再度黯淡。这可不行。被“笨蛋”所救，乐过
头，不料又跌入谷底。
“是吗？”愤愤地说，“这
说，你果然也不相信喽？是这样吗？”
前辈笑。
“别生气。你别老是动不动就生气。你刚才说你无法责备别人过错，说得好像基督
样冠冕堂皇，所以想挖苦你而已。你说你没看过真正坏人，可是看过。两三年前，曾在报上看到。有个男人，把火柴点燃扔进邮筒里，看到邮筒里邮件烧掉就很高兴。他不是疯子，只
，会很开心（若这个开心是真，他真没救）。无论您要骂厚脸皮、任性、自私、狂傲、窝囊，都有接受觉悟（有觉悟很好，表示还知道自己在做什。但也只是知道）。目前，在做个工作。等这工作完成（这里很同情），钱就会进来。若能早天完成，也能早天纾困。这个工作需要二十天（看似在夸大天数，要小心），但会尽快做完，这样对也好（虚伪至极，太愚弄人）。恳求兄台谅解，万事拜托。现在什都没力气说（犹如新派悲剧台词，目中无人），详情留待日后见面再叙。（以借钱信而言，这封信实在拙劣至极。总之，看不出丝毫诚意，谎话连篇。）
三月十九日治敬上
“这真很过分哪。”不由得叹息。
“很过分吧？看都傻眼。”
“不，是你用红笔写得比较过分。文章，没有想象中那过分。原本以为这封信是极尽狡智之能事，但现在看却觉得意外正经，都觉得有点扫兴呢。居然如此轻易被你识破，哪有这，哪有这……”
想说哪有这愚蠢恶鬼，但不敢说。因为觉得，也许还有什事骗这位前辈。前辈见欲言又止，从手中拿走这封信：
“给看看。很久以前事，都忘记发过什牢骚。”前辈喃喃说着开始看信，不久喷笑说，“你真是个笨蛋啊。”
笨蛋。这句话救。不是撒旦，也不是恶鬼。是笨蛋。是笨蛋啊。仔细想想，以前做坏事，大多立刻被人识破，让人觉得傻眼好笑。总是无法完美地欺瞒别人，动不动就会露出马脚。
“有个学生，说是撒旦。”稍微宽心，开始诉说原委，“觉得很可恶，实在受不，就做很多研究。到底这世上真有恶魔和恶鬼吗？看在眼里，只觉得每个人都善良软弱，无法责备别人过错。觉得那都是情有可原。没看过真正坏人。其实大家都差不多不是吗？”
“那是因为你有恶魔素质，所以对普通恶不会惊讶。”前辈气定神闲地说，“看在大坏蛋眼里，这世上人，每个都是幼稚窝囊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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