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之后，玛丽雅姆把铁锹砸
下去。这
次，她使尽浑身
力气。
起把铁锹。
拉希德并没有发现她已经回到客厅。他仍压在莱拉身上，疯狂双眼睁得大大，他双手卡住她喉咙。这时莱拉脸色已经变紫，翻着白眼。玛丽雅姆看到她已经不再挣扎。他就要杀死她，她想，他真要杀死她。玛丽雅姆不能也不会容许这件事发生。结婚二十七年来，他已经从她这儿夺走太多。她不会看着他把莱拉也抢走。
玛丽雅姆站稳脚步，双手抓紧铁锹把手。她举起它。她喊他名字。她想要他看着。
“拉希德。”
他抬起头。
玛丽雅姆挥过去。
她打中他太阳穴。打得他从莱拉身上滚下来。
拉希德用他手掌去摸自己脑袋。他看着指尖上血滴，然后看着玛丽雅姆。她觉得她看到他脸色变得柔和。她幻想他们之间有某种交流，幻想这下也许真把他脑袋给打醒。也许他也从她脸上看到某些神情，玛丽雅姆想，某些让他望而却步神情。也许他终于有点明白，玛丽雅姆要付出多少自
否定、牺牲和心血，才能够默默地忍受他呵责和,bao力、他鸡蛋里挑骨头和他卑劣，和他生活在起这
多年。她在他眼中看到是尊敬吗？是后悔吗？
但是他上唇向上翘，露出恶毒狞笑；玛丽雅姆立即明白，如果她不完成这件事，那将会前功尽弃，甚至将会对不起莱拉。如果她容许他现在走开，他需要多久来把口袋里钥匙掏出来，走到楼上，打开他关住察尔迈伊房间，拿出那把手枪呢？要是确定他枪把她自己打死就会心满意足，确定他有可能会放过莱拉，那玛丽雅姆说不定会放下铁锹。但从拉希德眼神，她看得出来他想杀她们两个。
所以玛丽雅姆高高地举起铁锹，拼命地把它高高举起，拼命地将它向后面伸出，乃至铁锹碰到她后腰。她转动铁锹，让锐利边缘垂直于自己腰部；这做时候，玛丽雅姆突然想起，这是她第次决定自己生活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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