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拉和格里菲思两个人轮流照料他。尽管格里菲思跟菲利普岁数相同,但是他却用种饶有风趣、充满母爱态度对待菲利普。他是个体贴人小伙子,性情温和,又善于鼓励别人,可是他最大优点还在于他有股活力,似乎能给每个与其联系人带来健康。很多人都受到他们母亲或姐妹爱抚,而菲利普却不习惯这套,然而这个体格健壮年轻人身上洋溢着女性柔情,却使他深受感动。菲利普病情逐渐好转。于是格里菲思懒散地坐在菲利普房间里,讲些欢快风流韵事来给他消闲解闷。格里菲思是个爱调情家伙,可以同时跟三四个女人鬼混。他把自己为摆脱困境而不得不采取种种手段叙述得娓娓动听。他有这样种本领,能给他遭遇每件事都增添浪漫魅力。他因负债而生计窘迫时,手头所有那些值几个钱东西就都送进当铺,但他总是尽力显得兴致勃勃,挥金如土,慷慨大方。他生来就是个冒险家。他喜欢那些从事可疑职业以及诡诈多变人,在经常出没于伦敦酒吧间地痞流氓中,有很大群人都跟他相识。放荡女人把他看作朋友,向他诉说她们生活中烦恼、困厄和成功;而那伙用牌赌博作弊老手却都能体谅他清贫,请他吃饭,还借给他面值五英镑钞票。他在考试上接二连三地失利,但都愉快地忍受。他总是风度极为迷人地听从父母规劝,因此他那位在利兹开业行医父亲也不忍本正经地朝他发火。
“在读书方面是个十足傻瓜,”他乐呵呵地说,“就是学不好。”
生活也太舒心惬意。可是有点十分清楚:就是等到他度过精力旺盛青春时期,最终取得医生
你擦洗下吧。”他兴冲冲地对菲利普说。
“自己能洗。”菲利普害臊地说。
“胡说,要是你住在小病房里,护士也会来帮你洗,而可以做得跟护士样好。”
菲利普身子太虚弱难受,无法阻挡,只好听凭格里菲思给自己洗脸、洗手、洗脚,让他给自己擦胸、擦背。他动作温柔,令人愉快,同时嘴里还说出连串亲切友好话语。随后,正如他们在医院里做那样,他换下床单,抖松枕头,铺好被褥。
“真希望阿瑟护士长看到,她管保会大吃惊。迪肯很早就会来看你。”
“真猜不出为什你要对这好。”菲利普说。
“这给个很好实习机会。照料病人真是太有趣。”
格里菲思把早饭给菲利普端来,然后出外去穿好衣服,吃些东西。十点前几分钟,他手里拿着串葡萄和几枝鲜花回来。
“你真是太好。”菲利普说。
菲利普在床上躺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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