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
血管里充满
长期跟摩尔人作战所磨炼出来活力；他们因为自己是世界主人而感到得意扬扬；他们觉得自己胸怀幅员辽阔土地、黄褐色荒原、白雪覆盖卡斯蒂利亚山区、阳光和蓝天，还有安达卢西亚鲜花盛开平原。生活充满激情，丰富多彩。因为生活提供东西太多，所以他们总是无法安宁，渴望得到更多东西。他们也是人，所以总不满足，于是，他们把自己热烈活力用于狂热地追求不可言喻事物。阿特尔涅有段时间曾借译诗消闲，对找到
个能把自己译稿念给他听人，他感到很高兴。他用悦耳动听、微带颤抖嗓音，背诵起对灵魂及其情人基督赞美诗，也就是路易斯·德莱昂修士[10]以个黑沉沉夜晚[11]和万籁俱寂[12]开头那首优美诗。他翻译得相当简明，但不无匠心。他找到无论如何都能表达出原作那种粗犷雄浑风韵词句。埃尔·格列柯画作解释诗歌含义，而诗歌也点出图画意思。
[8]特雷莎·德阿维拉（1515—1582），西班牙天主教修女，倡导加尔默罗会改革运动，在阿维拉建立圣约瑟女隐修院。
[9]迭戈·德莱昂修士（1807—1841），西班牙将军，后因反对伊沙贝尔二世而被处死。
[10]路易斯·德莱昂修士（1527—1591），西班牙抒情诗人。
[11]原文是西班牙语。
[12]原文是西班牙语。
菲利普早就对理想主义有些鄙夷不屑。他向热爱生活，而就他眼中所见，理想主义在生活面前大多胆怯地退缩。理想主义者之所以退缩，是因为受不人们你争
夺生活；他自己没有力量奋起作战，就把这种争斗说成是庸俗。他爱好虚荣，当伙伴们并不像他看待自己那样对待他时，他就蔑视他伙伴，借此聊以自·慰。在菲利普看来，海沃德就是这种类型人。海沃德相貌堂堂，神情倦怠，眼下身体过于臃肿，头也有点秃。但他仍然十分珍视自己残余美好容颜，仍然精心地计划在那难以预料未来做出番成就；而在这切背后，却是威士忌，以及在街头色迷迷地寻求艳遇。与海沃德所代表人生观相反，菲利普大声要求生活就维持现在这个样子，卑鄙、恶习和残疾都不能引起他反感。他声称他希望人都赤身露体，毫无遮蔽。当下贱、残忍、自私或肉欲事例出现在他面前时，他就兴奋地搓着双手：那才是事情本来面目。在巴黎时候，他就知道世上既没有美也没有丑，而只有事实；追求美完全是感情用事。为摆脱美专横，他不是就在张风景画上画个推销巧克力广告吗？
可是，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