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凌晨三点,“老爹”惊醒,满身是汗,他恐惧地望着黑暗。时钟刚刚开始又次令人疲倦整点计时。
这次并不像往常样,惊醒他并不是时钟声音,因为他不在楼上床上,而是在楼下铺子里。商店像个黑暗洞穴,外面路灯照出许多巨大影子,勉强照进脏兮兮厚玻璃窗,给人种有东西藏在视线之外不愉快感觉。
惊醒他不是时钟,而是闪光。
他惊恐地发现自己穿着睡衣站在工作桌旁,手里拿着拍立得“太阳660”。那个“特别”抽屉打开。他意识到,虽然他只拍张照片,但他手指却次又次地按下快门。如果不是运气好,相机里底片就剩下张,他可能会拍下堆照片。
“老爹”垂下手臂,他直拿着相机指向前面商店,取景器上细如发丝裂缝正对着他睡眼惺忪眼睛。等他把双手慢慢地降到胸口时候,双手开始颤抖,肘部肌肉似乎消失。他手臂垂下来,手指张开,相机哐啷声滚回那个“特别”抽屉里。他拍照片从相机照片槽里滑落,飘出去,撞到打开抽屉边,先是摇摇晃晃,好像要跟着相机进去似,然后又飘向另边,最后掉在地板上。
心脏病发作,“老爹”内心语无伦次地想。要他妈犯心脏病。
他试着举起他右臂,想按摩自己左胸,但那只胳膊就是伸不出来。手臂末端手耷拉着,像死人挂在绳上样软弱无力。世界在他眼中变得时而模糊时而清晰。时钟声音(缓慢时钟刚刚报完时)渐渐消失,变成遥远回声。接着,他胸部疼痛减轻,眼中光线似乎恢复点,他意识到自己只是要晕倒。
他努力在工作台背后椅子里坐下来,坐下去时和放下相机时样,开始都还好,但还没到半途,大腿、小腿、膝盖周围肌肉也像消失样,他整个人是摔进座位里。这下让椅子往后动英尺,撞在个装满旧杂志板条箱上才停下来。
“老爹”低下头,感到头昏眼花时候,就应该这做,时间就这样过去。他完全不知道过多久。他甚至可以再睡会儿。可是当抬起头来时候,他又差不多好。他太阳穴和前额后面有种持续钝痛,可能是因为他保持个姿势太久,脑子充血过度,但他发现自己可以站起来,“老爹”知道他该怎办。当那东西如此深入地控制着他,甚至能让他在睡梦中走起来,然后控制(他头脑试图反抗这个动词,这个控制,但他不会让它得逞)他拿起来拍照,真是够。他不知道那该死东西是什,但有件事是清楚:你不能向它妥协。
是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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