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次他发烧吊水,坐在输液室里,她把桃子片片片好喂给他吃,边喂边心疼,因为他烧得连眼睛都红红,眼底出细小血点。那个时候他还叫她老婆,那个时候她还以为他们定会结婚,那个时候有多傻啊,把所有切都当真。
“谢谢,还是下次吧。”他仍旧彬彬有礼,就像是对待陌生人。
她轻松地笑,说:“那上去,再见。”
他没有跟她说再见,再见,不,永世不见。今天这面已经是纯属多余,今生今世她都不想再见到她,想必他亦如此。
她直走到楼道里才觉得手心是潮,背心里也是涔涔冷汗。她抱着那袋桃子,像抱着什宝贝,在漆黑楼梯间里步步摸索着朝上走,唯恐惊醒什似。
,她慢慢抬起头来看着他,眼中只是片平静。
刚刚在蛋糕店时候他就已经认出她,不然他不会订那个蛋糕,可是当年她狠狠地给他巴掌,他们之间早就已经银货两讫,谁也不再欠谁。隔这漫长岁月,当再次相遇时候,她发现自己居然点也不再怨怼。从前种种痛苦与难堪,原来真可以随着时间而淡化甚至淡忘。
聂宇晟并没有什表情,只是无波无澜地看着她。谈静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倒不是被他气场压迫,而是她必须得说点什。他为什会跟着她回家来呢?是好奇吗?不,聂宇晟从来不好奇,他也从来不做没有用事情。她觉得自己不能不开口,当年踏着落花而来白衣少年已经死去,而今天相遇,只是人鬼殊途。
她甚至笑笑:“好久不见。”
他看看她身后敝旧楼房,淡淡地问:“你住在这里?”
原来——原来已经七年。
她过得并不好,正如他意。她也并没有撒谎,不过刚刚她邀他上来时候,心里还真有点怕他当真上来,那时候她可真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当她摸出钥匙开门时候,听见客厅里哗啦啦阵响,不知道是什东西落下来。她脚踏进黑暗里,孙志军果然已经下班回来,不过
“是啊。”她像遇见老朋友,语气平静无波,“要不要上去坐坐?”
他扬起半边眉毛,这个男人还是那样英俊,举动都透出俊逸不凡,低沉声音仍旧仿佛带着磁性,只是字句里却藏不住冷若冰霜似刻薄:“你经常邀请男人上去坐坐?”
“当然不是。”她很快地说,“没有别意思。老公应该下班回来,如果你不介意,上去喝杯茶好。”
他笑笑,说:“不必。”
他开车跟着她到这里来,是眼看着她过得不好,他才会觉得安心。她笑笑,说道:“要不上去吃点水果,记得你最喜欢吃桃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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