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棠闻言,只得扬手举鞭,方要击下,臂膊却已被定权把撑住,他虽看来文秀,气力却也不小。定棠愣,已闻他字顿低声说道:“先帝训示,庶孽之子,安可欺嫡?!”
定棠手终是放下来,殿中静半天,才闻皇帝下令道:“你们出去。”几人愣,互相看眼,无语躬身退到侧殿。皇帝手抚额,手相招道:“三哥儿,你过来。朕有话要问你。”定权迟疑片时,走几步过去,只是离得远远便停住。皇帝见他半边俊秀面孔上掌痕宛然,也没有办法,只问道:“你心里怨恨爹爹?”定权摇首道:“臣绝不敢,臣若有半念此心,天诛地灭,祖宗不容。”皇帝苦笑声,道:“这事真是你干?”定权道:“是,臣敢做,也敢力承当。”皇帝看他面容神情,只觉与人相似之极,就连那句“力承当”竟然也如出辙。时间怒火攻顶,点头道:“朕倒要好好问问你身边人,这副市井草莽做派竟是谁教给你?力承担,那李柏舟事情呢?”定权见他终问及此,冷笑答道:“李柏舟逆谋之罪据实,三司是按国法查办。当时拟定罪状,陛下也未曾觉得不妥。陛下如疑心臣干碍司法公正,臣愿下狱受察。”皇帝点点头,又道:“朕再问你,卢世瑜,他又是怎死?”定权正色答道:“恩师是于寿昌五年自刭于家中。”皇帝道:“他为何自缢?”定权道:“臣不知道。”皇帝看他半晌,道:“朕倒听说有人去他府上跟他说过些什。”定权抬起脸来,道:“此事臣亦不知,还请陛下赐教。”
皇帝只觉肋间剧痛,指着定权说两声:“好,好!天地君亲师,竟教你……”话音未落,已向后头栽过去。陈谨等正在侧殿遥遥观望,虽不知二人说什,却见皇帝突然昏厥。急忙奔出来,乱叫道:“陛下,陛下,快叫太医,快!”
定权退到侧,见众人奔来跑去,心中片空茫。微微似有丝怪异感觉,无奈思绪却如碎萍乱絮般,东西飘淌,根本拼凑不到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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