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白河龙王大约是喝高
，在高台上大笑着吩咐自己
优伶们奏乐献舞，大有喧宾夺主之意。
立即就有十几个杨柳般少女捧着各类丝竹乐器端坐台前，短笛
响，通明殿内仿佛泛起漫天温柔波浪，水光荡漾。纵然知道那是幻觉，覃川还是为之精神振。
白河龙王这些享乐手段果然高明，人人都知道此刻身在通明殿，但那诸般柔美丝竹之声奏起，竟让人有身处透亮水底感觉，甚至伸手就可以捉住在珊瑚间游曳嬉戏五彩小鱼。双双十三四年俊俏少年男女，男着红衣，女着绿裙，手腕上系着银铃，随乐声翩翩起舞，轻盈翩跹，犹如穿花蝴蝶。
不停有透明泡沫从他们袖中涌出，看着真像是在水底跳舞般。除山主之外，其他弟子都有些两眼发直，就连傅九云都看得津津有味。他脚下已经放十几只空酒壶，面前菜吃得极少，倒是旁边女弟子不停用筷子夹东西递进他口中，看会儿，说会儿，笑会儿。
覃川不知怎
，就是不想往他那边看，埋头使劲吃饭，塞满嘴肉，噎得痛苦死。左紫辰终于看不下去，给她盛碗汤，死死拽着不放手也到底是放开。
然又瞥见傅九云，他拉着个女弟子手，笑吟吟地说话，眼睛却看着她。见她望过来，他眨眨左眼，脸上是在笑，可她分明感到他很不开心，非常不开心。
见鬼，手里抓着别女弟子不放人是谁？他又凭什不开心？！覃川脑子里团乱，觉得自己像个无敌大傻瓜，实在不想处理这乱麻似感情，装作没注意，躲到人群后面去。
到通明殿，山主和龙王他们在殿内高台上摆筵，觥筹交错，笑语盈然。山主这次慈悲发大，居然准许八十名杂役入殿同欢，坐在角落处，每人发些酒食白饭，只要不吵闹喧哗，谁也不准赶他们走。
这当然是难得好事，不过……
覃川死死盯着自己手腕上那只修长手，它显然没有半分要离开意思。手主人众目睽睽之下，安然坐在自己身边，双目紧闭，面不改色。
“总觉得
“紫辰大人，”她皮笑肉不笑地小声提醒，“山主弟子们座位在高台上。”
左紫辰倒杯茶，淡道：“
想坐在这里。”
覃川暗暗咬牙，被他握住那只手晃晃：“您要坐这里，小岂敢过问？可是这只手……”
“想放着。”回答得又礼貌又大方。
她没辙，只好装作什也不知道，端着饭顿猛吃，差点儿噎死。杂役和弟子们指指点点，对她招惹傅九云之后又荼毒左紫辰感到无比愤慨。隔着远，看不清傅九云神情，他身边总是围着许多女人，说说笑笑，看也没朝这边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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