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驱车离开,而是穿过马路,迎着风雪去对街住宅小区。
这片小区是四十年前建起来,凌乱,拥堵,经历太多风霜,已经破旧得影响市容,租不出什像样价格。除在这儿住大半辈子老头老太,剩下租客们大多都是迫于生计底层打工族。
楼道口铺着层煤饼残渣,墙壁熏黑,刺鼻焦味挥之不去,残垣断壁似狼狈。
郑飞鸾沿着扶梯阶阶盘旋而上,楼道里灯泡死伤大半,几星幽光闪烁,黑洞洞,像钻进根不透光烟囱。沿途垃圾箱散发出恶臭,脏水久积不除,腐蚀出道道恶心黄绿痕迹。被人遗忘月季花只剩堆张牙舞爪骨骸,死尸般插在破陶盆里,底下是龟裂涸土。
五楼总共有四户人家,四扇锈红铁皮门,好比对孪生兄弟并排站在镜子前。
声儿,也不知道他那孩子生下来没有……”
两人正说着话,内侧扇门突然开。老板娘探出头来,戒备地瞥郑飞鸾眼,伸手招,把店长大叔给叫进去。
随即,屋里起场激烈争执。
郑飞鸾无意偷听,然而门板太薄,挡不住老板娘那副穿透力极强亮嗓子:“你疯吧,没闻着那Alpha身上味儿吗?以前何岸身上什味儿,是不是模样?还跟人抱怨,说何岸Alpha不照顾他,炖点猪脑补补吧,外头那个就是让何岸怀孕人渣!他自己Omega,怀孕不闻不问,人丢跑们这儿来打探消息,你知道他安什心,就敢口无遮拦全往外说?万他回头把何岸找出来弄死,你说你造不造孽?!”
屋内霎时片死寂,屋外静得落针可闻。声声责骂如同耳光掴在郑飞鸾脸上,让他难堪得无地自容。
郑飞鸾是第次以清醒状态造访这里,但是只看眼,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敲响哪扇门。
来应门是个Beta姑娘,穿着厚毛衣、绒拖鞋,花花绿绿围巾罩衫全往身上招呼,还揣着只热水袋,乍看像在表演极地行为艺术。
她不认得郑飞鸾,哆哆嗦嗦站在门口跺脚,张嘴呼出团白气:“您找谁?”
郑飞鸾却答非所问:“空
他被钉在原地,嘴唇微张,却说不出句反驳话。
店长大叔推门出来时已经换副态度,之前那股热络劲儿全没,客套地对郑飞鸾说:“对不起啊,何岸那孩子事,们知道也不多,您去问问别人吧。”
说完拿起桌上那叠钞票,原封不动还回去:“照片您想拿走,不拦着,但是这钱……不收。”
“谢谢,打扰。”
郑飞鸾接过钱,收起照片,很是勉强地朝店长大叔笑笑,转身走出宠物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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