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吧。”
“大概怎行呢?想做个合格爸爸,必须弄得很
而颂然毫无觉察,还在厢情愿地念叨:“昨天晚上,您让布布个人回家睡觉,他很乖,当面答应您,可您不知道,他刚走到家门口就哭,是给哄回来。贺先生,您看,布布不是真想回家,他想留在这儿,但为给您留个好印象,他只能说违心话。”
“颂然,请你不要……”
“贺先生,您家里有个很漂亮机器人吧?”颂然说,“听布布讲过,小Q是您最好作品,又能防盗又能监控,特别厉害,可它再厉害,也没法代替您啊。您才是孩子爸爸,布布最需要不是保姆,也不是小Q,而是您,拿小Q充数是不可以。这样讲,您……能明白吗?”
贺致远沉默片刻,突然捏起银勺,用力扔进水槽里。
他抄起咖啡走向客厅,打开手机免提模式,屏幕朝下按在茶几表面,手指向前推,手机滑向茶几另侧,险险地停在边缘。
去房间里和您说话。”
颂然飞快冲干净双手,把小馄饨用保鲜膜包起来放进冰箱,路小跑奔进卧室,反手带上房门,蹦上床,两只脚阵乱蹬,踢掉拖鞋。
他盘腿坐好,习惯性地抓过只枕头塞进怀里拢拢:“贺先生,跟您说,越幸福宝宝,其实懂事得越晚。布布只有四岁,家境又那优渥,根本没有必要赶着长大。他应该快快乐乐地成天闹腾,想笑就笑,想哭就哭,以后岁数到,自然而然会懂事起来。”
“不否认你观点。”贺致远平静地说,“但布布早熟是天性使然,而不是因为你所说——不幸福。”
颂然感到这对父子误会有些棘手,因而焦急起来:“贺爸爸,如果天性使然,布布就不会在面前表现出另副样子。给您举个例子吧,您知道天底下最乖孩子在哪儿吗?在孤儿院里。孤儿院孩子是不会撒娇不会闹,因为笑也好,哭也好,摔跤也好,生病也好,没有人会把他们放在心上,所以慢慢,他们就不撒娇,看上去比普通人家孩子更听话,可在他们心里面,其实比谁都更想撒娇。”
他坐进沙发,打开笔记本开始办公。
“贺……贺先生?您还在听吗?”
因为距离变远,颂然声音有些模糊。
贺致远:“在听。”
颂然又问:“那您明白吗?”
银勺落入瓷杯,溅出几滴深褐色咖啡。
孤儿院。
习得性无助。
颂然洋洋洒洒大段话,将他布布和孤儿院孩子相提并论,即便是出于善意,潜台词里对于他忽视孩子指责……也严重越界。
在与颂然对话中,贺致远第次露出微愠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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