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琛提议:“要不去金鼎山问问玄清道长?”
“绝不!”阿玄傲然昂头,“是有尊严狸子!”
谁稀罕找那个虚伪、狠毒、想把他丢进油锅炸成渣老头子帮忙!
此仇不报非君子!
总有天他要铲平金鼎山,火烧鹤云观,拔那老头须髯荡秋千!
阿玄嘴上抱怨着,身体却果真不再乱动,从绒毯边缘探出两只小白爪,敷衍地帮晏琛揉揉肚皮,以示安抚。
晏琛道:“以前怀笋儿时也吐,过几个月就消停。”
“几个月?!”阿玄咂舌,副天塌地陷恐慌样子,忿忿道,“去抓只母狸子问问,要是狸子怀崽也吐成这般,就不生——崽可以没有,鱼不能没有!”
晏琛淡淡笑道:“阿玄,你不能这想。你应该想,只要吐阵子,熬过去,就能向二弟撒娇,让他亲自蒸鱼给你吃。”
阿玄闻言倏然醒悟,兴奋得尾尖阵激颤。
都不许靠近竹子爹爹,哪怕根鸡骨头也不行。阿玄痛失鸡腿,边憋屈地嚼菜叶,边感叹这孩子性格已经没救,像谁不好,偏偏越来越像陆桓城。
当年那根傻兮兮、软萌萌小竹子哪里去?
他很不高兴。
尤其在亲眼看到陆霖甜声向奶奶撒娇,把她视线吸引过去,以此掩盖晏琛突如其来孕吐时,阿玄满脑子只剩下鲜红四个大字——心机深重。
十天之后,阿玄终于如愿吃上肉,因为陆桓城家三口根本不来前厅吃饭。
晏琛听见毯子里龇牙低嘶声,知道阿玄是真记恨在心,便伸手进去,握住他只小爪轻轻捏捏:“阿玄,这样吧,听闻夷南湿热,草木茂盛,有许多们江南见不着
太有道理,多值得!
想到陆桓康左手按鱼尾,右手拿菜刀,在厨房手忙脚乱为他刮鱼鳞样子,阿玄飘飘欲仙,不能自已,抱着尾巴连滚数圈,“啪嗒”声从晏琛怀中掉出来。
他抖抖毛,又屁颠屁颠地爬回去。
短暂兴奋过后,阿玄想起苦闷现实,马上又变得郁郁寡欢:“蒸什鱼啊,仙方还没找到呢,只猫崽都没有……”
仙方!关键是仙方!
笋妹妹集万千宠爱于身,娇贵难养得不像话。晏琛怀胎不足两月,已是吃什吐什,憔悴萎顿,只剩酸萝卜配清粥能勉强下咽。陆氏父子心疼他,小装病,大掩护,让晏琛以照顾孩子为由躲在藕花小院休养,天衣无缝地瞒过陆母。
午后雪霁天晴,小窗半开。
晏琛倚在榻上晒太阳,身上盖条蓬松绒毯,小腹处鼓鼓囊囊隆起大团,时不时地拱来拱去。
“唔,别动。”他伸手捂住毯子,“压着,有点想吐。”
“天天吐,还有完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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