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甚至惊动前桌那直没抬过头英俊男人,那人有些好奇地看她们俩眼。
冯瑞雪嘴唇凝成条线,她哑口无言半晌,忽然破罐子破摔地长出口气,绷紧肩膀跟着放下来,她如同卸下个重担,整个人和她因为疏于保养而有些下垂眼角样,显得倦怠极。
“……”冯瑞雪开口说,“直在担心你会发现,昨天晚上还在心怀侥幸地想,如果你能在发现之前就跟霍柏宇玩腻、掰……就好,这事就能揭过去,谁也不知道。”
“自欺欺人吧。”江晓媛说,“你还没告诉呢,你是看上他什?还是——你是看不上什?”
冯瑞雪低下头,两颊刘海垂下来,弯成道有点动人弧度。
心里交织成张网,她紧紧地抿住嘴,预防自己在公共场合破口大骂,忍半晌,才低声问:“冯瑞雪,你是有病吧?”
冯瑞雪低下头,高频率地眨几下眼睛,苍白地嗫嚅说:“对不起,……”
江晓媛打断她:“别,别来这套,不急着忏悔。”
冯瑞雪有些惊惶。
江晓媛低笑声:“瑞瑞,就想知道,你们这些人是怎想。”
冯瑞雪:“如果说……有时候会很嫉妒你,这是可以理解吧,毕竟……”
“你没有嫉妒。”江晓媛再次打断她,字顿地说,“嫉妒不是这样,你其实是看不上,用这种方法嘲弄——冯瑞雪,咱俩脸都撕破,你何必费心讨好?怎,怕把你这小破店投资收回去?”
冯瑞雪好像被人打巴掌。
骄纵人不见得都牙尖嘴利,不见得都会讨人喜欢,但他们通常有种共同本能——踩人痛处总是踩个准。江晓媛无疑是个中翘楚。
冯瑞雪觉得自己仿佛赤身
她说“你们这些人”时候,充满讥诮目光特意在冯瑞雪手镯上停留下,那是某名牌出过款玫瑰金手镯,后来被山寨成淘宝热款,价值从二十到二百不等——冯瑞雪手上戴这个,约莫是个中档货,讲讲价百块钱能拿。
冯瑞雪这个人很有上进心,日子过得精打细算,在她身上出现名牌只有两种,要是过季打折打到两折以下处理货,要是产自大淘宝神奇山寨,有时候江晓媛心里难免鄙视,只不过因为友情深厚,这点鄙视很快就被压下去,她反而觉得冯瑞雪怪不容易,这多年也直假装自己不知道或是不在意,没有对冯瑞雪提过只言片语。
直到这时,友情眼看着走到尽头。
冯瑞雪上身微微往前倾下,小声说:“对不起你,但是你先冷静……”
江晓媛截口打断她:“没有不冷静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