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谁?你爷爷吗?”男人笑道,他嘴咧成瓢,眼却睁到最大,浅棕色眼中好像有涟漪散开,下将紧绷阿响吸进去。
恍惚间,她好像又回到那个长夜里,爷爷浑身上下没块好肉,就在她眼皮底下断气,到死眼都没闭上。
紧接着,她眼前画面像幕幕倒流时光。
她
上年纪人都说,邪物就是疫病、是劫难,不能沾,染上就甩不掉。阿响本来不以为然——厂区大夫都说,疫病是不干净风水带来。
此时才知道老人经验之谈不像听起来那无稽。
她边在心里叫太岁,边装傻道:“什?”
男人要笑不笑地看着她。
“你说是南圣神位吧?好找,顺着朝圣路——就是山腰上闪绿光那条,直走就到。”阿响伸手指,借着低头喝粥避开对方视线,转身往人多地方走,含含糊糊地说道,“今天就别去,宫里三皇子要给贵妃祈福,朝圣路那边封……”
当年那位修死道隐骨主人近乎于神魔,转生木和隐骨联系别说支修,就是南圣来也切不断。
所以支修在奚平灵台上点是道“清心诀”,省得他没学会控制神识之前被烦得走火入魔。
“清心诀”是给心性不定小弟子用,能帮他们忽略外物,专注修行。除阿响和金平那几个已经被逮走邪祟,奚平没接触过其他“太岁门徒”,那些人呼唤“太岁”在他看来也是指梁宸,因此都算“不相干声音”,会被他灵台上清心诀滤掉。
能越过清心诀,目前只有魏诚响。
奚平边凝神眉心,边想:她怎还没把转生木牌烧?
她话音哽住,那缠着绷带白脸男人不知怎,晃眼又挡在她面前。
阿响汗毛竖起来:此人是邪祟!
她在心里连连喊“太岁”,转生木牌却死似,直不吭声。
“别紧张啊,这位小‘兄弟’?还是小姑娘?是令师朋友。这回咱们损失不少兄弟姊妹,唉,他那时大概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临走时特意传信来照顾你。”
阿响往后退步,警惕道:“你是谁,想干什?没师父,也不认识你,再要纠缠可喊人!”
阿响确实没听劝,转生木牌还带在身上。
远离那些邪祟和暗潮,她生活已经趋于正常。神龛碎,可她依然无法将木牌把火烧。
十五六岁小姑娘,扮成男装,孤独地在轰鸣和烟尘下讨生活,她本能地想抓住些恒常东西。比如永远中不金盘彩,嘴里永远不干不净春英姨,以及能偶尔联系另个人木牌。
她知道转生木那头没有神。
是人也行,她不怕人看,毕竟能“看见”她人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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