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欢男人。”安捷轻轻地说,“而且要说妻子,有——”
“但是她死。”莫匆狠下心来挖他伤口,他想要逼着这个男人从他闭塞、自以为是内心里走出来,“知道你是谁,也查过你说是谁,无论怎样,她都已经死,你能不能不老拿个死人当挡箭牌,视而不见别人想给你好?你这毛病是装逼成自然还是自虐倾向?人家都死那多年,老被你抬出来利用,地底下都不能安息,你烦不烦?!”
安捷闭上眼睛,死死地咬住牙,脑子里好像什东西炸开样,有画面不停地从记忆深处冒出来,不依不饶。
木莲抹着眼泪跟在自己身后样子,木莲坐在自己怀里小口地舔着冰激凌样子,木莲或巧笑嫣兮或讲个不停样子,
莫匆低下头仔细地搭理着他伤口,笑笑:“给你弄好就回去,这样不放心。”
他这话说得不能不算肉麻,两个人靠得极近,莫匆呼吸细细地拂在安捷裸露出来皮肤上,耳鬓厮磨似亲密让安捷不适应地往旁边躲下。
“别乱动,”莫匆说,带着点嗔怪口气,安捷即使知道这时候起身鸡皮疙瘩有点不礼貌,仍然控制不住生理上反感。莫匆然似撇撇嘴,“知道你不习惯,不是说追你,早就做好跟你慢慢磨准备。”
安捷无奈地发现,和莫匆说话时候,自己想叹气次数明显增加,他噎下,尽量以正常语调说:“不觉得同性恋有什不对……”
莫匆本来放下棉签,正准备去拿药手哆嗦,近乎惊喜地看着他。
安捷觉得太阳穴上神经跳跳疼:“但是也并不觉得同性恋是什正确事情。”他食指和拇指捏着鼻梁,眼圈上有浅淡阴影,看上去有几分消沉,“如果你没有别选择,生来如此,那希望你能找到个情投意合、身份年龄等等都合适同性伴侣,只要过得幸福,也不用太在意别人是怎看,但是——”
安捷半睁开眼睛看着年轻人,年华淬炼给他某种深沉而睿智,可是也带走他清澈和生机:“但是对于你来说,这始终是条铺满荆棘路,社会主流不会认同你,所以如果你有别选择,如果你能喜欢女孩子,更希望你能正正经经地念好你书,将来顺利成家立业。相信你父亲泉下有知,到时候也会安心……”
莫匆把药膏握在手里,紧又松,他突然摇摇头,截断安捷话音:“你大可以不要这语重心长地把问题大而化之,安捷,你怎就不明白其实是……”
安捷摆摆手:“如果你不是认真那最好,如果你是认真,告诉你,你在浪费时间。”
“为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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