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椿真人和程家鼠目寸光当家人来往,很快谈妥这笔“买卖”,真人留下锭碎银,他们手交钱,手交人,程二郎从此更名程潜,这天下午,他就要斩断尘缘,跟着师父启程上路。
大郎跟他这二弟差几岁,平时在块也没什话好说,并不算十分亲密,但二弟从小懂事,不哭不闹,也从不惹是生非,衣裳捡大哥剩,吃喝都让着更小弟与病娘,唯有干活马当先,从无怨言。
大郎嘴上不说,心里是疼他这个弟弟。
可有没办法,家穷,养活不起,还没到他程家大郎顶门立户时候,大事小情,他说概不算。
再怎样,那也是亲骨肉,能说卖就卖?
常是讲到半,就要警惕地出来巡查番。
程二郎也就只好化身为猴,在老童生家院门口大槐树中躲躲藏藏,每次偷听都得听出脑门“修身齐家平天下”热汗来。
昨天晚上,程二郎顶着这样头热汗,受父亲驱使,给客人端碗水,那古怪客人却并没有接,他伸出只枯瘦如寒枝手,没有摸骨,也没有使出什稀奇古怪功法,只是轻轻地扳起二郎脸,与这极力模仿着“书生酸腐气”稚子对视眼。
不知真人从这眼里看出什端倪,反正看完后,他神神叨叨地点点头,煞有介事地对着程家人开口道:“看此子资质上佳,将来或能腾天潜渊,说不定有大造化,非池中之物也。”
真人说这话时候,大郎也在场,大郎在外跟着掌柜学徒,见些南来北往人,自觉算是有点见识,还从未听说过对眼就能看出资质好坏事。
大郎越想越不是滋味,有
大郎刚想轻蔑地辩驳下这江湖骗子,可未及开口,他发现自己爹居然已经将这番鬼话听进去,顿时阵心惊胆战地明白过来什。
程家本就不富裕,年前他娘又生小弟,小弟生得艰难,致使他娘产后直虚弱得下不床,这样来,家里少个能干活壮劳力,还多个得整天吃药药罐子,本就不富裕,时间更加捉襟见肘。
今年年景不好,几个月没下滴雨,眼看着就是颗粒无收场大荒,兄弟三个……恐怕是要养不起。
大郎知道父母是怎想,他自己学徒已有年半,再过上年半载,就能让家里见着回头钱,是程家未来指望,而小弟尚在襁褓之中,做爹娘自然万万割舍不下,也就只剩下个中间二郎,纯属多余,留着也没什用,如果能打发给过路道士领去修仙,倒也是个去处。
修成,是老程家坟头长草撞大运,修不成也没什,让他跟别人去,走江湖也好,招摇撞骗也好,有饱饭吃,能长大,就算是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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