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筠与韩渊连忙跟上,这次,唐晚秋没有阻拦,她树桩子样地在原地戳会,待他们走远,才面无表情地将乱七八糟长发拢,形单影只得邋里邋遢。
讲经堂有巡视道童远远地看见她,忙谄媚地
然而他不知不觉间就有大堆软肋,随便敲哪条都够让他痛不欲生,让他不得不违心退让。
程潜狠狠地盯着挡在他面前人,咬着牙低声道:“不怕你……不怕任何人。”
他几次三番想站起来,又几次三番地摔回去,少年长个子时略显纤细身体在宽大长袍下不住地颤抖,却没有丝瑟瑟之意。
抖得严争鸣视线下就模糊。
他突然大吼声,猛地挣开李筠手,上前步抱起程潜。
被冻住,动也不能动。
凡间富贵如浮云,来去无踪,剥去金玉其表,严争鸣感觉自己胸腹要害好像被人毫不留情地刀剖开,将他腔败絮袒露于朗朗乾坤之下。
唐晚秋不怒反笑:“怎,你还想和过招,你家大人没教过你‘自不量力’四个字怎写?”
程潜两鬓头发都叫冷汗浸透,他突然压抑地咆哮声,吃力地将手中佩剑翻转个角度,少年那尚且细幼骨头“嘎啦”声,他似乎也不知道疼,铁剑逆行而上,指向唐晚秋。
扶摇木剑第三式,事与愿违,此剑叫做“孤注掷”。
“你是烂泥吗?”严争鸣胸口仿佛有把刀,遍又遍地狠狠地戳着他,扪心自问,“你要让扶摇派从此也变成个深山里缩头缩脑烂泥门派吗?你要让列祖列宗在九泉之下、九天之上蒙羞吗?你要将师父苟延残喘在畜生身体里拼命传承血脉断绝吗?”
他算哪门子“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开山第人”?
严争鸣胸口急喘几口气,满眼血丝,骤然扭过头去,毫不退缩地回视着唐晚秋,字顿地道:“们没说要走,就算要走也不是现在。”
唐晚秋顽石样,毫无触动。
严争鸣有些艰难地扶起程潜,径自从唐晚秋身边走出去。
唐晚秋双扫帚眉狠狠地皱,利剑尖鸣出鞘,雪亮剑光只闪,兔起鹘落间,程潜已经摔出两丈之外。
她冷哼声,还剑入鞘:“你就是心无旁骛地练剑,起码还得练上百八十年,才配做对手,但看没那天,像你这种还没上路就已经怕……”
“不怕你,唐晚秋。”程潜以剑尖撑地,拼命地想要重新站起来,偏头擦干净嘴角血迹,哑声道。
他认为自己是孤身人时候,感觉上天入地,他都自可来去。
个人,登临绝顶也是个人,坠入深渊也是个人,哪怕掉项上人头,也不过就是碗大个疤?有什好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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