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庚在不远处看见,赶忙趁机跑过来,占沈易位置,与顾昀并辔而行:“沈将军怎又给气跑?”
顾昀似笑非笑地摸摸鼻子。
长庚看见他轻裘甲上沾片叶子,便伸手替他摘下来,细心地说道:“义父,甲再轻也四十来斤呢,摘下来松快松快吧?”
顾昀没反对,由着长庚伸手帮着把轻裘甲拆开,卸下来,人离得太近,两匹马不知怎地看对眼,居然互相缠绵起来。
顾昀腾出只手来拨下自己马头,训斥道:“别耍流氓。”
打算怎办?”
顾昀玩笑神色收收,沉默片刻,正色道:“季平,其实这些年时常想,你跟着,是不是有点浪费才华。”
沈易默默地看他眼。
顾昀:“你博古通今,文可入翰林,武能安方,在灵枢院与玄铁营沉这多年,也是时候该出头……”
尽管长庚已经分析过,但乍听他这说,沈易心里还是动容。
他臂上甲正卸半,这样轻轻甩,便差点从手腕上晃飞出去,还将袖子里样东西给带出来。
长庚眼疾手快地接在手里,发现那居然是支粗制滥造小竹笛。
两个人又是同袍又是朋友,虽然是可托妻托孤过命之交,但顾昀狗嘴里老也吐不出象牙来,从未当面跟他直白地表达过欣赏。
沈易眼眶时有些发烫:“子熹,其实你不必……”
“再者也很过意不去,”顾昀又诚恳地补充道,“你说这样个天生爹娘养美男子,总在旁边挡你桃花,害你这些年来直光成老光棍,真是……啧,太对不住。”
沈易:“……”
这“天生爹娘养美男子”天两句正经话份额说完,眼看着就要进入扯淡内容,沈易只好潦草地收拾起卡到嗓子眼腔衷肠,“呸”声,夹马腹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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