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充感慨道:“大事小情都罗在王爷这里,其他人都是听听简报,唯有顾帅折子从头到尾仔细看,王爷跟大帅感情真是深厚。”
说着,他便要告辞离去,刚走到门口,长庚忽然叫住他:“寒石兄。”
江充不明所以地回头:“王爷还有什吩咐?”
长庚只手搭在顾昀折子上,不自觉地轻轻摩挲着,沉默片刻,他面色无波地说道:“劳烦你帮搜集下朝中关于烽火票异议,谁说,什时候说,说什,酌情修订方案。”
江充惊——修订方案要什“谁说”“什时候说”,他忍不住借着亮彻夜汽灯灯光看雁王眼,脸是年轻,眼神却没有点青涩,第眼看便觉得是个儒雅翩翩贵公子,再看,眼神却并不是春风化雨,丝丝地透出股凉意来。
夜凉茶:“唔,说什?”
“封是让皇上撤销掌令法,解禁民间长臂师,封是想让皇上解禁民间紫流金交易,说是大富商必然都有自己门路,国难当头,不如发挥这些人作用,让大梁境内紫流金也能多个来路。”
长庚顿顿,摇摇头:“奉函公……唉,这个奉函公。”
老人家在京城围城时候赤膊上阵光棍精神让李丰印象深刻,虽然这老东西脾气又臭又硬还认死理,但忠心不二是没说,因此近来他时而胡说八道,李丰也都容忍。
“撤掌令法那封折子大家看看,没什大毛病可以上呈,”长庚说道,“紫流金那件事就算吧,逆着皇上龙鳞有那舒坦吗?委婉点替他写个摘要上报,原折子打回去。”
听闻先帝临终前将四殿下托付给顾昀,在安定侯府长大,江充恍然惊觉,殿下和侯爷原来点也不像。
江充:“……是。”
长庚微微颔首,都是聪明人,不需要多做解释。
等江充惊疑不定地走,长庚才轻轻地吐出口气来,他睡眠本就不好,好不容易昏昏沉沉地打个不甚愉快盹,被这搅合,恐怕这宿是合不上眼,他便站起来换室
江充无奈地应声,正要站起来走,忽然又想起什似,回过头来道:“对,还有安定侯……”
长庚蓦地抬头。
李丰将玄铁虎符还给顾昀,给他调配四方兵力与战备权力,按理是不必事无巨细地将沿途大事小情都上报,不过顾昀没领这个情,规规矩矩地定期上折子,到什地方,战局如何,打算怎做,有什理由,全都陈列得清二楚。
江充:“安定侯刚到中原地带,没什要紧事,只说碰上土匪,bao民帮乌合之众,打算先料理干净,多不过三五日。”
长庚“唔”声:“留下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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