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菲洛蒙娜讲起她故事,陪他们度过这个夜晚。
三十年前,菲洛蒙娜是纽约接生婆,在第十大道为意大利移民服务。意大利女人总是怀孕,她生意颇为兴隆。医生遇到难产都要向她请教。她丈夫开个杂货店,生意也很不错——但他已经死,愿他可怜灵魂安息——可是,他喜欢打牌和玩女人,没想过为艰难时日存钱。总而言之,三十年前那个该诅咒晚上,正经人早就上床休息,忽然有人来敲菲洛蒙娜门。她并不害怕,因为谨慎孩子总是挑这个时辰降临罪恶尘世,她穿上衣服打开门。门口站着是卢卡·布拉齐,当时就已经声名狼藉。另外,大家都知道他是单身汉。菲洛蒙娜马上慌神。她以为布拉齐是来收拾她丈夫,她丈夫说不定时犯傻,拒绝帮布拉齐什小忙。
可是,布拉齐这次倒是肩负着最普通任务,说有个女人快要临盆,住处离这附近有段距离,她必须跟他走。菲洛蒙娜立刻觉得有什地方不对劲。那天晚上,布拉齐凶恶脸就像个疯子,显然被什魔鬼摄心神。她不想去,说她只给她解情况女人接生,但他捞出大把绿票子塞进她手里,粗声大气地命令她别磨蹭。她害怕,不敢拒绝。
街上停着辆福特,司机和卢卡·布拉齐是路货色。开不到三十分钟,他们过桥来到长岛市幢板房小屋。屋子能住两户人家,现在显然只有布拉齐和他同党,因为厨房里还有几个混混在打牌喝酒。布拉齐拉着菲洛蒙娜上楼进卧室。床上是个漂亮姑娘,像是爱尔兰血统,脸化着浓妆,头红发,肚子胀得像母猪。可怜姑娘怕得要死,见到布拉齐,她惊恐得转过头去——对,就是惊恐——布拉齐那张邪恶面孔上憎恨表情,她这辈子也没见过更可怕东西(菲洛蒙娜又在胸前画个十字)。
长话短说,布拉齐走出房间。他两个手下协助接生婆,孩子生下来,母亲筋疲力尽,陷入沉睡。布拉齐被叫过来,菲洛蒙娜用多余毯子裹起婴儿,把小包裹递给他,“这个女儿是你吧,接着。任务完成。”
布拉齐凶恶地瞪着她,癫狂占据他整张脸。“对,是,”他说,“但不要这个种东西活下去。给拿到地下室,扔进锅炉。”
菲洛蒙娜有瞬间以为她听错什。“种”这个字用得她大惑不解。他难道想说这姑娘不是意大利人?还是说这姑娘是最低贱品种,简而言之就是妓女?还是在说从他下体出来东西就不配活下去?她确信布拉齐开个粗鲁玩笑,随口说:“反正是你孩子,你爱怎处理都随你。”她再次试图把包裹递给他。
筋疲力尽母亲醒来,转身面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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