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兰神色发沉,若有所思望着门口那挂子七彩琉璃珠帘:“她聪明着呢。明知为人,不会做此无用之事,反倒示弱。”
如果有朝日,顾廷灿在外面遭遇有损顾府名望声誉(例如被休),那时不用太夫人开口,明兰也非得去为这不讨喜
入六月,肚皮大到定规模,明兰平躺在榻上,把书本靠在肚皮上就能看。肚里小混蛋开始不守江湖规矩,要久久没有声息,要忽猛动几下,太医切过脉,又反复诊查,笑说切正常,面对此情此景,明兰只生恨自己上辈子学不是妇产类专业。
临近生产,崔妈妈愈发警觉,两眼绿莹莹怪骇人,看着院里哪个都不像好人,明兰入口汤饭茶均要仔细查验,眼睛都抠下去圈;小桃私底下跟明兰说,崔妈妈小时候服务单位是个妻妾斗争极其惨烈大家族,因是受永久惊吓。
谁知小桃咬耳朵之时恰叫崔妈妈碰上,便拎她耳朵出去罚扫地,大约是想着自己着实疑神疑鬼过,崔妈妈忍不住叹道:“老太太常说人各有命。当年老太太哥儿倒是平平安安生下来,七斤六两大胖小子。谁知后来,却因那桩小事就夭……”
明兰低头摸肚皮,能做都做,接下来只能看自己人品。
这个多月来侯府大致风平浪静。期间廷灿又来哭过两回,次是公主高调给韩家姑爷抬房妾室,太夫人好声好气把闺女抚慰回去,第二次是韩家姑爷连着五日光顾那位妾室床铺,这回太夫人终于硬起心肠把女儿骂出去。待廷灿走后,她却当着三个儿媳妇面狠哭顿,只道:“如今只悔当初没好好管教她,惯得这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又三不五时拉着明兰手,翻来覆去道:“只盼兄嫂垂怜,多提携她才好。不然,不然……”
明兰回屋后,纳闷好半天。丹橘熟知她心事,便在无人时悄声问道:“夫人什想不明白?七姑奶奶这般,也是因果报应不是。”她自小服侍在小姐身边,耳濡目染大家闺秀教养做派,别说明兰,就是斯文假仙如墨兰,骄横跋扈如如兰,那都是谨守女儿家本份,女红,看账,规束下人,下厨挑弄…样样来得,哪像顾七姑娘,镇日拿卷诗,舞文弄墨不务正业,看人说话半阴不阳,清高自诩,恨不能人人都捧着她,宠着她才好。
“在夫家还摆姑娘架子,岂不是自讨苦吃。太夫人如今自是要哭。”
明兰摇摇头,轻捋着腕子上只羊脂白玉镯,“事情不对。她是该哭,可却不该当着面哭。”丹橘笑道:“兴许她是想求着夫人替七姑奶奶出头罢。”
“那可会因她两句苦求就去帮忙?”
丹橘时语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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