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敬煊大嫂嫂杯!”狄二太太拉着炀大太太道举杯,“听闻征大侄子差当极好,连伏老将军都夸呢。”她饮而尽,炀大太太也掩着袖子饮尽酒,只听狄二太太坐下后,又笑挤眉弄眼,“回头若是大侄子好事近,可别遮着掩着哦!”
煊大太太并不说话,可言笑之间掩饰不住
莴苣肚丝便落在席上,旁廷狄却丝毫不知,犹自和廷炜推杯换盏。
说起这次子,五老太爷又是阵黯然。原想着廷狄精明能干,堪为家中梁柱,谁知自家关起门来过日子,才知廷狄活脱脱算盘精投胎,凡事不关己则已,有触及本家利益,便是锱铢必较。计较他兄长狎妓挥霍也罢,没想如今连老父斯文消遣也克扣上。
老二夫妇俩拿着账册分析头头是道——家里统共进项多少多少,要花银子地方多少多少,将来还要出销多少多少,因此需要量入为出……他听头皮发麻,可既知实情如此,不得不忍痛遣散大半清客,至于添购古籍名砚珍墨等,也只好斟酌减少。
五老太爷叹着气,举杯敬身旁四哥杯,酒入愁肠,四老太爷也跟着道叹起气来。
长子就不用说,老实巴交还爱听媳妇话,自己有些不大正经爱好,也不像小儿子那配合,多少指使不动。连他想票个戏,儿子都拉长个脸老大不乐意。可是除他,自己又能去依靠哪个?小儿子倒是与自己志同道合,可惜,明明是败家子命,楞想做商业奇才,落下屁股亏空要老父来填!从去年理到今年,还不知有多少烂头账要清。
这顿酒喝凄风冷雨,只廷炜依旧轻松跳脱,旁人概无心思。
与之相比,里头女桌倒还热闹些。甫落座,明兰就愣住;明明是家宴,却见太夫人亲密携着康姨妈过来,又叫跟来兆儿去顾家姑娘那桌吃酒。
太夫人神色自若向妯娌小辈们介绍康姨妈,并道:“是明兰姨母,今日恰巧无事,便做主给请来,人多也凑个热闹。”康姨妈微笑斯文大方:“是唐突。”四老太太微瞥默不作声明兰眼,很快随着五老太太连声附和,热烈表示欢迎。
因分府邸,四房五房算是客,而朱氏邵氏照例要服侍布菜,却叫太夫人叫免,众女眷顾着长幼尊卑,便分桌而坐,太夫人并两位妯娌和康姨妈桌,明兰等媳妇桌,另为嫁姑娘们桌。屋角远远设着几处冰盆,每处都只侍立着个小丫头,拿大蒲扇缓缓送些凉风过来,厅前又设女先儿唱曲,加之菜肴清口淡雅,也颇可待客。
酒过三巡,曲儿也唱完,姑娘们携着手下去顽,只康兆儿被太夫人叫去桌边说话,众女眷有些东倒西歪谈开。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