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久居上位,统帅军伍,早已积威于内外,他这沉声喝,昌哥儿立刻吓躲到曼娘背后去,副瑟缩害怕模样,顾廷烨看更是皱眉,“特意给你们选个风物和暖庄子,不是叫昌哥儿多去外头跑动玩耍?怎还这般怕见人。
曼娘拿帕子揩着泪,泣不成声:“没爹孩子,出去也是叫人欺侮,他自幼又性子老实,何必出去现眼呢!”
顾廷烨没有说话,只定定注视着曼娘,只见她哭眼红气喘,声声如诉,便是火眼金睛,也很难分辨真假。可他知道,事实不是这样。那庄子是他细细挑,先不说周围原就有许多父亲阵亡于军中孤儿寡妇,单说那是在昌哥儿名下产业,又有谁敢欺负他们母子。
可是曼娘就有这个本事,稍有不察,就会叫她眼泪和辩解给绕进去。
“来人。”他忽提高声音。郝大成开门进来,低头等吩咐。
大成低声问:“里头可还好?”当头个婆子回话:“禀侯爷,已请大夫瞧过。没什要紧,曼姑娘受些轻微皮肉伤,哥儿则惊吓些。”
郝大成又看顾廷烨眼,挥手让婆子们下去,上前去开门,请顾廷烨进去,然后自己守在外头,距五步而站。
屋里布置很简单,只桌四凳,另副床榻,把镜台盆架,洗漱器具俱全,桌上有茶水点心,屋角还设冰盆。曼娘正抱着儿子坐卧在榻上,听见门开响动,立刻抬头去看,见是顾廷烨,顿时喜出望外,边去拢鬓边头发,边站起身来,哽咽道:“二郎!”
顾廷烨站在那里,静静看她会儿,然后拉过把凳子坐下。
曼娘赶紧把儿子推过去,连声道:“昌哥儿,叫爹,快叫呀。”小男孩怯生生,挪着脚步,不住打量眼前男人,却嗫嚅不前,曼娘朝顾廷烨笑道,“这孩子腼腆,在家里时总想爹,这会儿倒不会叫。”
顾廷烨道:“把孩子先带出去,叫婆子好好照料。”郝大成心知主子要和这曼娘单独说话,便赶
顾廷烨凝神看会儿男孩,放柔声音道:“近来还咳嗽?”
昌哥儿不安抬起头,看看父亲,又看看母亲,结结巴巴道:“…有时咳,有时又不咳…娘叫吃药…药很苦…”
听他回答七零八落,顾廷烨不由得皱起眉头,这都七八岁,连话都说不清,他转头对曼娘道:“不是给请先生?如今读什书。”
曼娘心头发慌,但她反应极快,立刻垂泪道:“是没能耐,大字不识几个,怎教养好。这才厚着脸皮,上门来求夫人收留孩子。”
“胡说!”顾廷烨当即斥道,“多少不识字娘,不照样养出读书儿子来。难道那些两榜进士,各个都有个识文断字娘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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